道:“你想用你大哥的命,换一个一生富贵吗?严格算起来,你大哥是伤死,另外二十名兄弟才是战死。“那些战死的兄弟才得了多少抚恤?

    “更何况,这次行动,我们损兵折将,你懂吗?如果我们抓住了金谍,还好向朝廷多争取一些。

    “如今损兵折将,皇城使是一面向朝廷请罪,一面为牺牲将士争取赏赐的,你还要怎样?”

    杨沅似乎被唬住了,讷讷地道:“那……那我大哥以武修郎身份给予抚恤的话,能有多少钱?”

    曹敏怒不可遏,向外一指,喝道:“等抚恤拨下来时,本官自会派人送去你家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给我出去!”

    “曹指挥,你不能人走茶凉啊,你……”

    杨沅跳起来要叫,刘商秋冲堂下两个皇城卒喝道:“你们是死人呐?还不把这个见了血的蝇子轰出去!”

    杨沅被两个皇城卒架着,丢出了皇城司。

    杨沅跳着脚儿对皇城司大骂,守门的士卒念在他大哥面上,只是装聋作哑。

    好久之后,杨沅似乎骂累了,自觉无趣地住了口。

    于吉光等人远远地辍着,却见杨沅离开皇城司后,越走那路他们越熟。

    于吉光心里头还在犯合计,一根筋的大楚已经叫了出来:“于孔目,那个杨沅,好像是要去咱们国信所啊……”

    ……

    国信所小校场上,一群人正在蹴鞠。

    勾当官沈鹤带领一队,勾当官沐文带领另一队。

    沈鹤的一队穿土黄色短打,沐文一队则穿着皂青色短打。

    每一队有十二个人,分别担当球头、骁球、正挟、头挟、左竿网、右竿网、散立等。

    这个身份的区别,可以从他们稍有区分的帽子分辨出来。

    岑本作为沈鹤一队的副队长,足不离球,球不离足地颠球数次,忽然把球回传给了沈鹤。

    沈鹤毫不迟疑,眼见那球凌空飞来,他直接凌空而起,一脚凌空抽射,球便射向沐文那一队的“风流眼”。

    球进了!

    围观者拍掌大笑,马上就有人跑过来,手上抓着一把白沫儿,给沐文脸上涂了一道。

    每输一球,输球一方的队长脸上就要涂一道。

    沐文脸上已经被涂了四道,惹得沐文大怒:“你们这群废物,还行不行了,屁大的功夫被人连进四球,普天之下还有比你们更废物的球队吗?”

    沐文一甩手,恨恨地走向场边:“老子不玩了,真是被你们活活气死。”

    沈鹤开心大笑道:“老沐,别玩不起啊,来来来,大不了沈某让你一个球先。”

    这时,一个国信所役卒飞奔过来,一见沈鹤便道:“沈勾当,衙门外来了一个名叫杨沅的,指名说要见你!”

    沈鹤一呆:“杨沅,他谁啊?”

    役卒道:“他说,他大哥是皇城司的副都头杨澈。”

    沈鹤脸色一变:“他来了多少人?”

    那役卒反而一呆,奇怪地答道:“只有他一人呐。”

    沈鹤脸色稍缓,又问道:“哦?他带了什么兵器?”

    这时,那守门的役卒也发现似乎有问题了,便小心地道:“没有……,没有看到。”

    岑本目光微微闪动:“此人言语气色?”

    役卒道:“倒还平和,只说有事向沈勾当讨教。”

    说到这里,他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便心虚地从怀里摸出一摞铜钱,讪讪地道:“他……许了小的一点跑腿儿钱。”

    沐文抹了把脸上的白灰,吩咐道:“你去,带他进来,先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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