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

    子岳这一回是想借助此案,撬动不杀士大夫的规矩。

    而士大夫又是国家之根本,我不能不予担心呐。”

    你说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又说刑不上大夫,两者冲突吗?

    不冲突。

    同罪,可他不同罚呀!

    大宋士大夫的特权之一,就是犯罪成本极低。

    而张宓案迄今为止,还集中在三法司之间撕逼,是为了各自的尊严与权利,互相撕打争吵阶段。

    满朝文武对此乐得看笑话。

    但是随着杨沅的推动,很快就要上升到士大夫犯了死罪,受不受死罚的问题。

    到那时可就捅了马蜂窝,今天还在看戏的文武百官恐怕要纷纷下场,到时候会是个什么局面,殊难预料。

    赵瑗是皇帝,是天下共主,他担心的是,士大夫阶层的强烈反应,会让随着金国的内乱,形势一派向好的大宋也陷入混乱之中。

    赵璩没搭理他,赵璩刚看到自己的鱼漂颤动了几下,他觉得快有鱼要咬钩了。

    赵瑗沉吟片刻,又道:“我朝自立国以来,一直是以文治国,以德服人。若无士大夫之效力,何来今日之繁华?我担心,会不会操之过急了?”

    鱼漂不跳了,赵璩提了一下竿,看到饵被吃掉了,却没咬钩。

    他一边收竿挂饵,一边横了赵瑷一眼,道:“如果诸国归附,你的威望如日中天之际,都不能挟此威势而变易规矩,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改?”

    赵瑗苦笑道:“你倒洒脱,我是担心,如果与士大夫产生激烈矛盾,或许会让如今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因此不敢不慎。

    我是皇帝,士大夫枉法,亦可判死罪,这是强化皇权的事,我有不愿意的道理?如果不是为此担心,我为何要犹豫?

    什么勒石三诫,我还不知道咱们大宋从来就没有过那玩意儿吗?谁会给自己的子孙头上,套上这么一个枷锁?

    太祖在位时,杀的贪赃枉法的官可不少,太宗在位的时候也是如此,真宗朝的时候,文官犯了死罪,一样是杀。

    直到仁宗年间,才开始对文官法外开恩了。仁宗啊,这个谥号,是文人士大夫们白送的么?

    只是,士大夫的力量日益庞大,列代先帝长于深宫,早已失去了开国二帝时的杀伐果断,皇权被重重束缚,假的慢慢就变成了真的,法外就变成了法内。”

    说到这里,赵瑗深深地叹了口气。

    说起来,就是宋仁宗心太善,耳根子太软,被士大夫集团给PUA了。

    不过,他也没有立下过“士大夫有罪不杀”的制度,只是事实上,在他任皇帝期间,是这么干的而已。

    随后的一代代皇帝更加软弱,士大夫的影响力进一步加强,皇帝的不作为就使得“不杀士大夫”成了一条士大夫们炮制出来“祖制”。

    赵璩奋力一甩鱼竿,说道:“既然知道,你还怕什么?”

    赵瑗道:“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遭到强硬反抗,只怕两败俱伤,等再恢复元气,怕要错过收复故土的大好时机。”

    赵璩想了一想,道:“既然如此,不如你先躲开,如果这篓子捅大了,真的补不上的时候,你再回来收拾残局。你给我一个‘监国’,我来做。

    我要真的没做好,你回来后,削了我的亲王爵位,贬个郡王,士大夫们也就息怒了。”

    “嗯?”

    赵瑗诧异道:“你让我去哪?”

    赵璩道:“去哪儿不行?你先出杭州,这边让我来折腾,我不怕他们,他娘的,谁怕谁?”

    赵瑗想了想,此法大有可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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