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沅立刻哽咽起来。

    昨日杨政只是作戏,倒是杨沅当时一脸懵逼,没有太亲热的反应。

    此时杨沅真情流露,看起来他是真的相信了,杨政心里,反而涌起一抹奇异的情绪。

    杨沅一脸激动地做着戏,心中却是毫无波澜。

    他并没有看破杨政的计谋,不过……假的又如何,真的又怎样?

    他没有过这样的大家族观念,现代社会的流动性太大了,就算是亲兄弟长大成人后都可能因为工作而各奔西东。

    大家族的亲戚更是几乎没什么联系,两代以下就全然断了联系。

    十多代以上的同祖同宗的亲戚……,还不如邻居同事亲近呢。

    不过,杨沅昨日回去后,就认真思考过了。

    他的目的,是逐步对利东、利中两大军头产生震慑作用,牵制住他们,对两大军头内部不法之人逐步进行清洗,进行整顿。

    然后再对西军三巨头中势力最大的吴家进行一番敲打,接着筹备对西夏的战役。

    如果他和杨政真是同祖同宗,那对他向利中杨家施加影响,显然是有好处的。

    所以,这个同宗大哥,他认定了。

    兄弟俩欢欢喜喜叙了一番同宗之情,然后一起去了厅。

    能登堂入室,到后宅厅接待,这就是把他当成至亲看待了。

    杨沅也顺理成章地改变了对杨政的态度。

    “大哥,定军山裘皮儿之死,究竟是怎么回事?”

    杨政的脸色沉了下来,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大哥也不清楚,现在外界谣言,说裘皮儿是因为忤逆于我,被我派人干掉的。

    因此上,裘皮儿的家人和部将,对我很是提防,也不相信我会调查真凶,正因如此,大哥才上书朝廷。”

    说到这里,杨政又露出笑容来,道:“不过,倒也幸亏如此,否则大哥怎么能有机会与你相认。”

    杨沅点点头,道:“这裘皮儿,确定是被人所杀么?”

    杨政苦笑道:“为兄不知其中详情。不过,据为兄所知,裘皮儿身体健硕,此前并不曾听说他有生病,突然就猝死宅中,确实蹊跷。”

    杨沅点了点头,道:“裘皮儿是大哥麾下将领,能独领一军,镇守定军山,想来也是大哥的心腹之人了。

    他之暴毙,为何会有人怀疑到大哥头上呢?”

    杨政目光微微闪动,缓缓道:“为兄年纪大了,一旦乞了骸骨,谁来坐镇利中呢?

    我那些部将们,都是各有心思的。其中裘皮儿性情火爆,个性率直,表现的尤为明显。

    坦白说,为兄对他确实有些不满,还曾当众训斥过他。正因为如此,他莫名暴毙之后,才有针对为兄的种种流言……”

    说到这里,杨政突然一拍额头,满面懊恼:“遭了,为兄一时忘形,当众与兄弟你认下了同宗之亲。

    你今作为朝廷大员调查此案,这……外边的人还会相信你能秉公而断么?”

    “倒也无妨。”

    杨沅坦然道:“我是奉诏而来,自当秉公而断。此案只要查个明白,人证物证搜集齐全了,若再有因为你我的关系而质疑者,那就是别有用心。

    如果依旧有人不信,那就让他上书朝廷去鸣冤吧,小弟受诏在前,认亲在后,没有道理因此再上书朝廷以避嫌疑。

    不然,这公文往来,山高路远,等朝廷再派人来,只怕都过了三月半年的,什么真相也查不出来了。”

    “不错,咱们问心无愧,秉公而断就是。为兄不做亏心事,又何惧他人诽谤指摘,真要有人不服兄弟你,大哥给你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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