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天算,天定胜人,就算是具有呼风唤雨之能的巫族,也无法解决日照因气候闷热,常年缺乏降水而带来的大面积干旱灾害。

    天灾即是人祸。

    她提出的这个问题,既是日照上下近百名农官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也是日照百姓多年来一直想要攻克的难题。

    因为地势特殊,紫外线强的缘故。

    日照人大多皮肤黝黑,呈小麦色,人尚且被晒得如此,更不用说土地了,所以日照的农官团成立的第一日,就着手四处寻找日照国都附近方圆几百里外的水源,想要依附在水源处建设田舍和农田。

    谢绝刚到皇宫那一夜,绿奴便贴心地差宫人为她送来了一份有关于日照几十年来的农业成就报告书。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能对日照如今的农业问题,了如指掌。

    不过,还不急,这第一个问题,也只是在探探底呢。

    让她看看日照的农官们,到底有没有能人异士,若是有,或许还能另寻他法将其招募到霁月,到时候她可顺势拟定几分文书,五年农业培训计划啊,十年农业培训计划啊,只要能够大批量地引进人才到国内,她压根不愁找不到剥削压迫他们的法子。

    鸦雀无声之后。

    为首的一名紫色朝服的男子站了出来,男子眉目也算俊秀,浓眉大眼,可惜此刻脸上写满愤怒和讥讽,“谢绝!你这问题实在无礼,敢问天气之变,就算可以预测防治,可人力微薄,又如何能改变和避免?”

    “是啊!”

    “我说怎么答不上来,原来是这娘们在这儿给我们下套呢!”

    “我们如何能够改变气候对土地的影响?我们是农学可不是神学!”

    为首男子的一出,霎时打破了静谧无声的尴尬困境,不少站在他身后的农官开始大声斥责谢绝的无知与天真。

    就在这时,紫色朝服的男子双手微抬,将众人的讨伐声暗暗按下。

    “诸位,还请稍安勿躁,梁某这里还有一句想反问谢二小姐。”

    梁安民一开口,谢绝便知他不善蛮语,许多平仄的咬字发音,与当地人截然不同。

    她静静凝视着面前这名不过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笑意满满问道:“你不是日照人?”

    梁安民直视回道:“是,某乃霁月人,承蒙陛下不弃。”

    他这回儿操的便是一口流利的雅言。

    谢绝闻言也不再追问,清丽的脸庞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你想问我什么,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