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气齐全全吃过一顿饭的第二天,姜知韫忽然容光焕发,眼睛里有了神采,也能清楚说话了。

    她叫人搬了张躺椅到院子里的大树下乘凉,又叫人搬来房里的屏风在旁边,燃着一炉香,就这么柔柔地窝躺在那儿。

    时不时叫孩子们过来,从卓上拿蜜饯果子点心给孩子们吃。

    瞧着状态很好。

    但大家都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容老将军更是知道如此,坐在旁边一直握着她的手。

    姜知韫看了看奔跑的孩子们,又看着像是在逗孩子们,实际上都在关注她的众人,嘴角抿了抿。

    看了看天,是个晴朗的好日子,日头也不毒辣,徐徐的清风送来花香。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屏风的画上。

    画上有她,有她夫君,还有她一直视作女儿的妹妹。

    “雨棠……”

    她轻轻唤了一声,连自己都没怎么听清,容老将军却听到了,紧紧握住她的手,凑过头去问:“什么?”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看过去。

    “容大崇……”姜知韫叫了他的名字,笑着说,“我好像看见咱们家雨棠了。”

    “好……”容老将军哑着嗓音点头,眼里滴下一滴泪,正正落在姜知韫的脸上。

    姜知韫抬手摸了摸,手掌又抚上夫君苍老的脸,也红了眼眶,嘴唇颤了颤:“你……”

    “郡主,我订的两副棺材。”容老将军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朝她笑着。

    姜知韫缓缓地眨了下眼睛。

    她知道。

    当他说去订棺材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姜知韫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再到交代后事,她都没有掉过眼泪,唯有此刻,眼泪从眼角淌了下来,如水一般。

    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道:“那你跟我走吧……”

    容老将军一点头,抚在他脸上的手掌脱力似的掉了下去,躺在软椅里的人闭上眼睛。

    孩子们在第一时间都冲过来了。

    “娘,娘……”

    “嫂嫂……”

    “舅母……”

    “祖母……”

    院子里哭声遍地,很快哭声就传出去了,云京城里的人听见了哭声,许多人来到容府门口,瞧见下人们身穿素衣,正在挂白布,一问才知道,容府的老夫人平南郡主去了。

    当天夜里,两副棺材抬进容府。

    不是说只有平南郡主一个人去了吗?怎么会有两副棺材?

    看见两副棺材的容家人也愣了,个个惊慌失措要进屋里去,容城竹喊住众人:“别去。”

    他又嘶哑着声音重复一遍:“待会再去。”

    穿寿衣的事本该由儿女或是下人来做,容老将军自己揽了下来。

    过去好一会,容城竹才走进去,果然看到爹娘并肩躺在一处,娘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爹的身体还有余温,但已没了呼吸。

    容城竹跪在床边,哽咽道:“进来吧。”

    众人进去,压抑的哭声断断续续,渐渐,哭声震天。

    容老将军和平南郡主双双离世,云京城里不少人都红了眼。

    容雨棠更是整个哭晕过去,倒在司徒元鹤怀里,再醒来,容府已经挂满白布,前来吊唁之人数不胜数。

    司徒君也来了,穿着素衣。

    许秧秧早就披麻戴孝,固执地跪在灵柩前,容雨棠来了也是,母女二人同样身份尊贵,也同样固执。

    身为皇上的司徒君和身为离亲王的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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