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元鹤就在旁边站着,她们跪多久,他们就静静地站多久。

    直到抬棺上山,掩埋,头七。

    容雨棠和许秧秧母女二人,以及容家人才稍稍缓过来一点。

    头七过,司徒君背着许秧秧回了皇宫,许秧秧趴在他背上,终于开口说话。

    “哥哥,舅舅和舅母走了。”

    司徒君柔声应着:“嗯,我和孩子们都在。”

    “嗯。”许秧秧收紧双手,脸埋进他的脖子里。

    离亲王府。

    容雨棠在给司徒元鹤梳着满头的白发,梳着梳着又红了眼。

    司徒元鹤望着铜镜里的自己和身后的妻子,思虑良久,说了句:“雨棠,你可以不学你兄长吗?”

    容家人多痴情。

    当容老将军随平南郡主去时他真的害怕,他的身体年龄比雨棠大了近二十岁,尽管这些年好生养着,维持着年轻时锻炼的习惯,也改变不了自己早走的事实。

    几岁的差距或许能拉近,但是近二十岁,二十年啊。

    他真的怕及了。

    司徒元鹤反手抓着容雨棠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摩挲着她的手指,哽咽道:“雨棠。”

    容雨棠红着眼看他,沉默。

    他又喊一声:“雨棠,能答应吗?”

    容雨棠瞥过头去,“我不想说这个。”

    现在不说,以后怕是更不好提,司徒元鹤也不知道自己哪天就走了。

    他起身站在容雨棠的面前,双手捏着她的臂膀,说:“你一定要答应我。”

    眼里写满祈求。

    就差说出“求你”两个字了。

    容雨棠受不他这个眼神,点了头:“好。”

    司徒元鹤依然看着她。

    她又加重语气说:“好。好。我答应你了,元鹤你别说这个。”

    司徒元鹤将人拥入怀中,亲亲她的发顶,郑重道:“你答应我了。”

    “嗯,答应你了。”容雨棠闷着嗓音。

    “你要做到。”司徒元鹤说,“我不会在底下等你的,你慢慢来,多陪陪孩子们。”

    “你记住,我不会在底下等你的,你不要急着来。”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