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未曾有过这样狼狈,支顾不及的时候。

    抱着她没办法开车,开车没办法抱住她。

    她轻飘飘缩在怀里,贴着他胸口,往常最慰贴的依偎,心口却一厘一厘地抽紧,胀麻到喘息有点压抑。

    车停的这个路段,道旁的沟渠在施工,熟悉路况的车都会绕行,谢琛等了半天,只等来老鬼迎向他靠近,打双闪示意他上车。

    谢琛眼中泛着冷意,他没多犹豫,拉开后车门上车。

    老鬼后视镜扫过温素状况,脸上讥讽更浓,“跟宇哥这么久,温小姐还能说话,怎么一到你身边,温小姐不是晕就是昏。谢总护不好温小姐,还不如……”

    “闭嘴。”

    谢琛脾气不好,但也不差,不到暴脾气的地步。

    他惯常风平浪静,比大吼大叫威慑恐怖。

    只这两个字,老鬼不由自主紧了紧头皮。

    逢人对阵,气势一虚,就如墙倒屋塌,老鬼不甘,“谢总有本事冲人发火,怎么不把本事用在宵小身上。温小姐命只有一条,经不起您身边苍蝇折腾。”

    谢琛盯着后视镜,一张脸眉深目遂,锋利的眼神深不见底,老鬼不经意对上,一瞬间像被刺穿,又像被冻住。

    他一激灵,缓过神再看。

    后座的男人已经低下头,目光落在温素脸上,平静的又紧紧压抑着,惊涛骇浪翻腾起一瞬又熄灭,老鬼险些以为是错觉。

    他肩宽背挺,却在温素窸窣虚弱的呼吸声,像覆了一层无声的瑟瑟,寂寥又英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