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你缠的这么狠,没必要这点小事你都要请示。”

    提起跟这个字眼,温素手指绞的更紧,“我……知道了。”

    一只金丝雀住进笼子,呼朋唤友又来一只。

    温素径直回到主卧,关上门。

    男人倚在床头看文件,她不想过去,坐在梳妆台前。

    镜子里映出一个女人,寡淡眉眼,春色欲滴,眼角一抹愁绪,更添了风情,有不符合她以往的熟韵。

    窥一斑而知全豹,男人的滋润全挂在她脸上。

    不怪肖云漪认为她不需要。

    温素吐着气,伸手揉眉心,捋眉尾。

    她一低头,镜子里显出床上男人的身影。

    眉高眼深,鹰隼般的目光直视她后背。

    “头疼?”

    温素手一顿,“嗯。”

    男人丢掉文件走过来,手指勾住她下巴,凝视她表情,“肖云漪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那你头疼什么?”

    温素缄默半晌,知道他想问,瞒不住他,“她说想住这里。”

    “这有什么头疼的?”谢琛掌心摩挲她侧脸,“下午不是打过赌,你输了。”

    温素心下恹恹,“输了。”

    “认得这么快。”谢琛笑出来,“知道赌注是什么吗?”

    “什么?”

    “以后不许再见何文宇,离他远点。”

    “所以……”温素看着他,“我现在算正式被包养了吗?”

    谢琛手下一紧,她下颌皮肤登时红一小片,“什么包养?”

    温素气息不稳,“我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求你办事。代价是斩断异姓社交,只有你,令你开心,舒畅。”

    谢琛摁下梳妆镜美容灯开关,亮白的灯泡环了两三圈,光线像一层白雾氤氲在温素脸上,别的看不清,满眼痛苦倒分明。

    “你就这么想他?”

    谢琛照旧一身深色,衬得脸色越发深沉晦暗。“每次提起他,你都要跟我倔,你心里有他?”

    温素感觉下颌快要被捏碎,痛的眼中水晕涟涟,“不关他事。”

    谢琛垂眸盯着她,幽深的审视,“不关他事,你又闹什么?”

    是啊。

    闹什么。

    是她挣扎无力爬不出的漩涡,是兜兜转转又走上卖身的路子,是她逃过不过男人玩弄的命运。

    杜建平不如谢琛,他折腾四年,要张应慈拿出婚姻,才逼她低了头。

    谢琛只用一个照面,前有七百万,后有肖云漪,做了情妇挣扎那么久,挣扎那么狠,才刚露头,又成了养着的女人。

    她擦掉眼中雾气,抱住谢琛手臂,下巴挣开,望着他,“你会对我好吗?”

    “我对你还不够好?”

    男人声音犹带怒色,温素手指紧了紧,“很好,你给了我胆气,一直帮我查父亲的事。”

    “还有点良心。”谢琛左手撩开她脸侧碎发,乌黑发丝一缕缕别到脑后倾泄而下,白灿灿光影里,流光溢彩。

    温素垂下眼,瓮声瓮气,“你是不是喜欢我?”

    “喜欢。”

    温素一震,仰头凝视男人,光线明亮,他眸色黑浓看不见底,像一个漩涡跌宕她,“你……”

    她没想过会得到答案,得到了反而有一种不真实。

    在医院肖云漪信命了,在刚才她也快要认命。

    这一句喜欢,像她掩耳盗铃的推手,推她往下坠,往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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