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定了定神,抬手发誓,“我绝对忠诚,这辈子对您剖肝沥血,对温小姐同样如此,以后温小姐就是我过命的兄弟,谁欺负她,伤害她,先过我这关。”

    何文宇敛去怒色,平静斜他一眼,“记住你的话。另外,吩咐老歪抽人手去跟谢琛的人,看看他们在做什么,谢琛恐怕另有目的,他为素素查她父亲可能只是掩饰。”

    老鬼再无异议。

    老歪盯着三和的盘子,是他们洗白上岸的唯一机会,人手都是从南方带来的精干,一个点一个人,缺一不可。

    以往他指定叫起来,少说也得劝两句,但他已有觉悟,温小姐对何文宇太重要,没有大事,大得过她。

    “那温小姐这边呢?”老鬼脸肿得愈发大,口齿含糊,“就任由谢琛霸着她吗?”

    何文宇隔窗遥望揽月湾,无声吐口气,“他未婚妻在南方不安分,谢家不会让他在昌州留太久,这几天盯着他。”

    “他不是退婚了吗?”

    “退婚?他风声放出去,有过行动吗?谢家同意吗?季淑华在南方还受着谢大的照顾。风声刚传来那会儿有人信,一直见不到正式的宣告,如今都认为他闹别扭。”

    老鬼愕然,倏地啐一口,“他这不就是哄骗温小姐?长着一副正直严肃的皮,结果一肚子鼠窃狗偷,连女人都骗。”

    车窗玻璃上映着何文宇的面孔,好似封着巨冰的海,表情收敛,唯余两只眼睛乌黑澎湃,是席卷肆虐的海窝,越冷,越骇人,越不见底。

    良久,他转过脸,笑得老鬼害怕,“我之前晚他一步,他处理杜建平,素素很记他的恩。他当真一往情深,以素素的性子,我抢不过他。”

    何文宇停顿一下,露出森森牙齿,“但是素素从小爱记账,记好大过于记坏,好多于坏,她心软妥协。一旦坏多于好,欺骗她感情,她可比我狠绝得多。”

    老鬼一愣,何文宇描述的温素太像美化版的他自己,“宇哥,您提过温小姐聪明敏锐,以前是她的跟班,您那时就喜欢她吗?”

    “喜欢,认识她的人,谁能不喜欢她?”何文宇疲惫得很,谈兴却浓,“她喜欢当大侠,余家巷的小孩子都等她伸张正义。放了学,东家护完,西家跑,作业来不及写,大把的同学猜拳帮她补。老师知道也没关系,她记东西特别快,扫一眼十之八九。老师比任何人都喜欢她,常说天才有天才的学习方式,作业对她而言是小儿科,她不写是好心给同学复习。她啊……”

    何文宇蓦地摇头,“跟你讲,你体会不到。等她回到南方,时日久了,你就明白了。”

    老鬼沉默。

    年少浓墨重彩,长大了惨淡懦弱。

    杜建平欺辱在先,谢琛哄骗在后,温小姐。

    她该回到南方。

    ………………

    午饭时,温素被逼着喝了整整一盅虫草鸽子汤。

    王阿姨为保营养,调味料加得很少,腥味重,积在胃里翻江倒海,呕又吐不出来。

    温素第三次悻悻从洗手间出来,谢琛端给她一杯茉莉花茶,“喝点吧,解腻。”

    温素收手去接,男人手一撤,她扑了个空,一晃荡,胃里又开始天翻地覆。

    她踉跄站起身,刚抬步,被男人一把抱到膝上,灼热手掌撩开衣摆,贴上胃部,暖洋洋一瞬化开,温素不由自主软下来。

    “你这不是吃撑了,是胃寒。”

    胃部逐渐服帖,温素忍不住呻吟,“你怎么知道?你懂中医?”

    谢琛手下用力,顺时针揉着,“西医伤肠胃,你这半年住几次院了。”

    温素仰起头,自下往上打量他,他下半张脸,嘴角弧度平直,下颌线条绷紧,严肃又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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