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升起委屈,推他手,“住院是我愿意的吗?”

    除去刘玲打伤她,和杜柔柔这次,全是因他而起的狼狈挣扎,他不解释,在她和季淑华之间,纵容季淑华,直到那一巴掌,她损了听力。

    她那时想着谢琛这种男人,天生才望高重,女人注定要为他吃苦头。她忍着,受着,对季淑华长存愧疚。

    但那晚上,何文宇倏忽之间一口道破,她现在的心情,和那会儿截然不同。

    她不欠债,不欠季淑华,从不妄想占有他,她为什么要受这委屈,为什么要忍这伤害。

    他纠缠不休,不是没想过一刀两断,前有父亲的仇,有他在昌州为兼职折腾的天翻地覆,后有肖云漪的恨。

    恩大于委屈,她争不赢心。

    直到这一刻,心脏还在东拉西扯,数不清的丝线绷紧崩断,细细绞紧,细细较劲,委屈在其中油然而生。

    “哭什么?”

    谢琛一低头,她一张脸浸满泪痕,鬓发湿浓,下巴滴泪,苍白得可怜。

    谢琛心口揪了一下,抽纸擦干脸颊,解开衣领,锁骨凹陷处积聚小洼。

    他动作发僵,温素很能忍耐情绪,她脆弱柔软是向内的。

    不像季淑华,也不像任何一个女人,她人静的发谧。

    初始,温顺服从地没有脾气,再多不公,委屈,从没有怨出来,那时他对她也不上心,她如此,只觉得她省事。

    后来季淑华来了,她小小挣扎几次,都在他忍受范围。因着李家,他不会放她走,看到她痛苦委屈,不是没有愧疚。

    那时想,杜建平事了之后,放她离开,给她足够的补偿,保她此生无忧。

    再后来,谢琛也算不清何时不舍,丝丝黏黏。想起来她满眼含着他的伤,杏眼红红的,全是心疼;医院里寂静温馨地相拥,小小软软缩在他怀里,听他心跳,交换她体温……她越来越多的面容在心中深刻,清晰。

    迄今,他时常会冷不丁想起她,想她在做什么,笑没笑,开不开心,还想西城别墅那棵老桂树,疏忽很久了,该找个园艺师去看看。

    谢琛擦干湿痕,凝视她良久,“不想喝肉汤,我不会让王阿姨再做,不逼你了。你也不许再哭,眼睛肿成核桃,会变很丑。”

    温素情绪缓过来,觉得丢脸,抬手捂住,“我本来就不漂亮。”

    “漂亮。”谢琛拉下她手,低头吻她鼻尖,嘴角,“你敢质疑我审美。”

    温素被吻得避不开,张开嘴回话,男人一口堵住。

    谢琛有一种毒性,他吻的炽热霸道,带着浓厚的个人风格,一度吸得她窒息,控制不住倚在怀里,软成一汪水。

    “不要……”

    谢琛笑,他无意放纵,一手拍她背,帮她舒缓,一手理她泪湿的鬓发。

    眼下是她最瘦的时候。她保守,不管何时都穿胸衣,胸型丰韵圆翘,天生的维度变不了,越发显得腰细似柳,臀宽饱满。

    又哭过,腮红眼润,像枝头熟透的水蜜桃,落在眼前,被他掐一把,欺负出风情,含怨带嗔地诱人。

    他叹口气,轻轻掬温素脸,“有时候真不怪我孟浪,是你太勾引人。”

    他男人指腹也有茧,沾了泪像海边晒热的沙,粗粗刺刺,烫得她脸红,“我什么时候勾引你?”

    “现在。”谢琛扯开领口,有温素在,他的领口系不严,她挑一眼,嗔一句,能惹他燥出汗,“像这样无辜地看我。”

    温素僵住,男人衣领敞露小半锁骨,他肤色蜜糖,潮热又深一度,爆炸的力量感,性感的淋漓。

    温素就怕他淋漓,慌乱别开眼,“我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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