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的钻进地缝,头垂的太低,发丝落到前面,露出一对耳朵鼓胀充血,

    邵贺东将她从头到脚,发现她脚尖都缩得相碰。

    快到嘴边的话,又收回去。

    他在京城算谢老爷子的酒友,蒸米筛酒就是他出的主意。

    温小姐的名头,他当然也听过,谣言这东西,野火一样,易放难收,传言者不计其数,愈演愈烈。

    形容她水性杨花,又骚又浪,心机深重,他刚才说话难免不顾及她脸面。

    此时见她羞耻到见不得人,传言应该掺了水分。

    人老如小孩,邵贺东拉不下脸道歉,背着手往偏厅去了。

    谢琛安抚她,“他脾气怪,说话喜欢呛人,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温素脚下生了根,说什么不跟去偏厅,“我不用开方子,有王阿姨在,食补就行。”

    “太慢了。”谢琛不大乐意,揽着她往里走,“你不吃肉,更慢。想憋死我?”

    温素面上更红,恨不得捂他嘴,“别说……”

    “我已经听见了。”偏厅,邵贺东露出头,瞪谢琛,“情不可恣,欲不可极,不可纵,纵则精竭。亏不是她错,你该多修身养性。”

    温素脸红的滴血,“我不亏……”

    “你哪里不亏?”谢琛倒从容不迫,“匿病者不得良医,医生最喜欢病人诚实。”

    温素面红耳赤,不吭声。

    她从前唯唯诺诺,谢琛正经严肃。

    如今相熟,他模样声势依旧,脸皮越讲越厚。偏偏衣冠矜贵,眉目英朗,理由也充足,不轻浮,不下流,一本正经的,像端正劝导。

    她被摁在凳子上,谢琛拿起她右臂,把袖子撸得老高,手腕放下号脉枕上。

    邵贺东号了脉,让温素抬头打量她,她羞臊得颧骨绯红,不敢对视,躲躲闪闪,眼里晕着水光,这娇怯丝毫不色情,只显出她不自在,放不开。

    “心窍开则气平,气平则体安泰。”

    邵贺东松她脉门,“外边传言别放心上,想得多,累及健康。”

    温素立即收回手臂,拉袖子,“没想……”

    她名声早在昌州烂透了。搬到肖云漪那小两室,对门邻居是个五十岁的大妈,很热心肠,也很自来熟,在楼道遇见总要说一两句话。

    初见她,查户口似得,问姓名来历,温素实在推脱不了,说了名字。

    那大妈惊得上下打量她,“你这名字不得了,跟那攀权富贵有心计的温小姐一个名,身材也像。也就是阿姨有眼力,一眼看出来你是个好姑娘,羞羞答答的。可别学那温小姐,咱昌州城多好的名声,全被她霍霍完了。”

    她那时心神失守,哑声问大妈,“您怎么也知道温小姐?”

    大妈嗤之以鼻,“谁不知道她,有权有势的人,为她在昌州搅风搅雨。城管都严不少,街坊邻居做点小生意,隔三岔五地查。说起来法治规定,影响市容,可多少年不都这样过来的。还有京城回来的学生,在学校不敢提是昌州人,怕同学带有色眼镜看她们。”

    往事搅得她心脏起伏不定,像来时一路飞沙走石,延伸到血管,浩荡掩埋她。

    温素垂下头,掩盖表情,声若蚊虫,“我……习惯了。”

    善医者善人心,邵贺东这辈子见多识广,比谢琛老谋深算者,他也能摸到一些脾气,已完全不信传言,不是传言掺水,只怕是十成十的谣传。

    他叹口气,面容和蔼,声音慈祥,像怕再吓到她,“后院花多,看看鲜花绿草缓缓心情,你先去吧,我和谢琛说。”

    温素出了门,邵贺东有些严肃,“你对这姑娘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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