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素再怨再忿恨,不会累及别人。

    小情侣街边斗嘴,转脸踹到旁边发传单的玩偶,她经历多了。

    她就是那个倒地,还得站起来笑的玩偶芯。

    做过打工人,心疼打工人。

    温素露出个头,她脸仍旧是白的,闷这么久不见红润,“我不饿,阿姨你们吃吧。”

    “那怎么行,别人一顿不吃是清肠,您一顿不吃清血糖。快下来吧,阿姨可难受你晕,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豆腐样的,怎么能摔倒哦。”

    王阿姨是东北人,在南方待久了,两地普通话融合得很好,东北是东北,南方是南方,绝对不会叫人听错。

    诙谐感十足。

    温素没忍住笑,“阿姨,我是豆腐渣了,不是豆腐。”

    王阿姨弯腰摆正她鞋,“您哪到豆腐渣的时候,快起来吧,外面还有一块嫩豆腐,等您呢。”

    温素一顿,掀开被子,穿上鞋,“你说得对,豆腐外面还有一块。”

    她在餐桌边坐下,肖云漪立时在桌下握她手,隐晦摇了摇。

    温素吸口气,勉强冲她笑,“你怎么吃得这么晚?”

    谢琛面无表情坐上首,胳膊搭在坐椅扶手,扫一眼两人,声音喜怒不明,“人没到齐,吃什么。”

    肖云漪一哆嗦,手不由松开了。

    温素仔细观察她脸色,“你脸色好白,要不把饭端到房间里吃吧。”

    肖云漪面上一松,等了片刻,见男人没有反对,立即起身,就近加几筷子菜,溜回房间。

    温素撂下筷子,起身一言不发便走。

    男人粗暴扯开衣领,扣子扯崩出去,敞露一大片蜜色迥劲的胸膛,剧烈起伏间湿漉漉,沟壑壁垒挂着汗珠,透明的滴坠,聚的是满满偾张的怒火。

    “公证处流程有快又慢,短则三两天,长着无期限。毕竟材料太多,丢一份漏一份,情有可原。”

    温素停住脚。

    扭头瞥谢琛,他薄唇紧抿,鼻息粗重,又刻意压抑,声音藏在落地窗外黄沙肆掠的拍打声中,隐匿又不容忽视。

    餐厅明亮顶灯照不清他脸,阴沉铺遮他眉眼,没半点温度,凉到骨头里。

    那凉意,令她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