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阻碍都消磨——”

    温素闭上眼,“过去也过不去。因为我变了,感情不是全部,能平平稳稳的活,为什么要日复一日等待,担惊受怕。”

    “你相信我……”

    温素打断他,“我信你多谋善虑,运筹帷幄,不信你护我,永远有比我重要的事,牺牲在所难免。我不怪你,也请你放我一条生路。”

    谢琛蓦地眩晕,眼前一片褪色黑白,伸手扯住她。“我们有孩子。”

    “就是有孩子。”温素手抚上他手背,掰开手指,“你跟李家切骨仇恨,不死不休。倘若我跟你在一起,季家与你反目,投向李家,你当如何。”

    “季家有分寸。”谢琛抱住她,手背上血管凸胀,靛蓝色几乎迸裂皮肉,“他们不敢。”

    “你父亲把局势说的很明白。”温素没挣扎,“你帮我,等于资敌,等于自取灭亡。你的身份是荣耀,也是责任,关头之上,你该回到京城,把控走向。即便你做好风险预备,你的家人,我的孩子,赌不起万一。”

    谢琛注视她,她眼睛清澈透亮,一如往昔,又比往昔坚定。

    像一泓见底的清泉,涌出来,当头浇下,成了彻头彻尾的寒冰。

    他看错她了,她不是柔弱无骨的菟丝花,她是一时落难的绞杀榕。

    菟丝花无论如何,只能依附,绞杀榕缓过来,大树的好与坏,决定她去与留。

    是他该庆幸,她善良。始终记好大过于记坏,不恨他,理解他,不希望毁掉他,令他落败。

    或许,还愿意帮他。

    她只是不愿陪他。

    何文宇错失那一步,被她划分开,他感情交织利用,她也断的冷静。

    谢琛胸腔涌上一股气,冲上喉咙,刀割剑捅般,化成黏腻的血腥,“桂花树别移了,冬天伤根不好活,别墅一直在你名下,昌州有三和不安全,你搬过去。”

    温素察觉他松动,“那你呢?”

    “我——”谢琛死死攥紧她手腕,血脉上涌,嘴里浓稠的铁锈让他张不开嘴,含糊在唇边,“我不过去。”

    谢琛脑海有一根弦,绷张到极致,震颤乱鸣,濒临粉碎。他想,不管什么季家,不再权衡,干脆掀翻棋盘,不顾死活和李家斗到明面,管他暴露后,全国如何震荡,中央如何震怒。

    可是他不能,政斗失了度,没有赢家,只有清除对象,就像棋盘上棋局失控,最好的办法,一把抹除。

    “好。”温素坐直身体,纤瘦的身段,有竹的清韧,“祝你成功。”

    外面风声恍惚激荡,猛灌进来,刮干净两人之间所有旖旎,情分坍塌涤除。

    谢琛陡然探向她小腹,手掌灼热紧烫她皮肤,分不清留恋她,还是舍不得骨血。

    温素没动,谢琛不是会失智的男人,他的意志,自控力,忍性,这辈子无人能出其右。

    足够刚毅,足够磊落,他代表英明神武这类男人的极致。

    温素听着门外仓促的脚步声远去,楼下响起引擎声,半晌,瘫倒在沙发上,抖着手摸手机,打给蔡韵。

    “我好像流血了,我先去医院。”

    ……………………

    谢琛的车十点钟到高铁站,管平守着季淑华等在贵宾室,态度不软不硬阻止她离开。

    季淑华来回推脱,她头发披散,鬓边泪湿一片,心虚至极的狼狈。

    谢琛越过她,挑了独坐的沙发,一言不发盯着她。

    季淑华一抖,眼中泪意频闪,小声低泣,“我没做过分的事,只是帮爷爷把股份给她。”

    谢琛目光冷漠,“你想做什么过分的事?”

    季淑华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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