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脱了框,“她告诉你什么了?我按爷爷意思,全是为她好,连为难都没有。”

    谢琛脸上完全失了温度,视线凉渗渗的,不带一丝情绪,“她一句没有提你,但你们的目的达到了。”

    季淑华不喜反惊,条件反射偷偷瞥他神色。

    谢琛毫无波澜,由她看,“谢氏给与季氏许多资源倾斜,缘由是什么,我们彼此清楚,季家招收不误,态度却不该,为什么?”

    他眉平目深,一贯的面无表情,克制深沉,季淑华拿不住他生不生气,气到什么程度。

    只能言辞恳切,“我明白你给资源,是退婚补偿,我叔叔收了,就不该执着纠缠,但感情不由己,是本能。再者,爷爷一再支持我,谢伯父也点了头,资源结婚后,我都会带回来。”

    她抬头望谢琛,一片真诚。

    不期而然,男人依旧风平浪静,甚至没有反驳。

    贵宾厅的灯带十分讲究,光影柔和铺盖,不刺眼,不留余地,季淑华眼见他撕开烟盒,牙齿叼出一根烟,打火机的开盖声,点燃猩红。

    “你不是要戒烟吗?”

    谢建国住院期间,他从一天三包的频率,降到一天一包,也许更少,抽了烟也注意避人,身上烟气不散,他不出现。

    季淑华清楚他烟瘾有多大,能为谢建国体贴到如此地步,即便是长辈,她仍旧心有嫉妒。

    所以记得十分清楚。

    浓稠的烟雾散开,隐藏谢琛面容,依稀是疼惜的酸楚,“现在不需要了。”

    季淑华屏住呼吸,他平静的态度,滋长她勇气,“爷爷刚出院,算是病重是装的,但心肌炎确有其事,医院嘱咐戒烟酒。”

    二手烟猛于抽烟。

    谢琛懂她未尽含义,脑海浮现另一张面孔,素白的鹅蛋圆,笑开时才绽放的梨漩,记忆力很少有,常常是浅笑,弯下眉眼,一闪即逝。

    她说的对,他的松快温馨建立在她痛苦之上,执着不舍不放手,只会加重她的痛苦,令她难安。

    “她——”谢琛反应比她预想,简直反差离谱,她忍不住试探,“她是住回别墅吗?”

    “住。”谢琛声音稳得冷静,“那是她的别墅。”

    季淑华一激灵,好坏在心头极限扯出两端,端看她如何理解。

    好,是别墅给了温素,有一刀两断的意思。

    坏,是警告她,别墅是温素的,他心在别墅,她该安分,适可而止。

    贵宾室工作人员提前十五分钟提醒登车,管平过来请示,“王阿姨问,别墅归温小姐,她以后还需要向您汇报吗?”

    季淑华一顿,肉眼可见的绷紧,全神贯注等他答案。

    谢琛撩眼皮,“不需要。”

    季淑华脑海炸开一片烟花,心神失守,愣怔在原地。

    谢琛瞥她一眼,黑浓深处遮不住的冷意和讽刺。

    ……………………

    医院凌晨熄灭走廊灯,何文宇拎着宵夜上楼,经过护士台,有护士叫住他,“3011床的病人明早六点抽血,需要空腹八小时,不能吃夜宵。”

    何文宇皱紧眉,“她贫血严重,昨天没吃晚饭,空腹到六点,坚持不住。”

    走廊全是漆黑模糊的暗影,只有护士台灯光明亮,何文宇正巧站在明暗交界处,光影在他身上是浅灰色,半明半昧,显得他俊秀挺拔,气场却压人的大。

    护士只是提醒,他态度凝重,一时被震慑住,“病人——病人昨天最后一顿什么时间?”

    温素下午四点到昌州,何文宇知道她在京城大概情况,无法具体到每顿饭的时间。

    他往前走几步,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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