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顾全大局,又委屈那人,苦衷酿苦果,他心里的痛苦是我描述不出来的。”

    谢建国气喘如牛。

    “他活该。”

    管平不清楚昌州女人命运之说,是有算命先生肯定过,还是谢建国自己总结出来的。

    几代人鳏夫确实可怕,可感情这事儿,不是娶了别人,就能轻易斩断。

    比起一辈子藏在心底不可说,不可触碰。

    管平私以为,不如炽烈爱上几年,更何况,他知道男人的打算。

    倘若魔咒当真,那就一辈子不给魔咒应验的条件。

    他亲眼见过的,谢氏午休静悄悄一片,灯全熄了,楼层昏暗。

    男人那一天竟也空暇,疲惫靠着椅背仰起头,屏幕荧光照亮桌面一射之地,他去关,却扫见医院的信息。

    有咨询记录,是关于结扎那方面。

    “您一逼再逼,有孩子的事,谢总不会再退步。您清楚他的性情,真闹到收不了场,那结果你敢赌吗?”

    谢建国眉头紧蹙,胸口一起一伏,剧烈急促。

    季淑华走到他身边,却没有像以往那般贤惠搀扶他。

    只是冷眼看着,说不出的诡谲。

    对峙半晌,早过了拦截的时机。

    管平不再多言,带人离开。

    他前脚走,保镖后脚扶谢建国上车。

    季淑华慢悠悠跟在最后,无视谢建国的呼唤。

    何文宇站在她侧方的阴影里,季淑华眼中的怨,憎,恨,一览无余。

    她身上有了何文宇最喜欢见到的样子。

    情伤悲切过后,由爱生恨的女人,容易控制,又杀伤力惊人。

    他家世地位不及谢琛,可眼前这一位,却大差不差。

    他扬声,“季小姐,留步。”

    季淑华眼珠动了动,阴沉偏过头,“何文宇?你不去追你那心肝儿,留在这里做什么?”

    “追不上。”何文宇眼神微妙,几分幽森,几分落寞,“谢总位高权重,我小家小业,比不了。”

    季淑华冷笑,“是你自觉比不了,还是你那心肝儿看不上?”

    “自然是。”何文宇表情不变,眼底又冷一分,“都有。”

    季淑华一脸预料之中,“你现在看清也不晚。”

    “可我放不下。”何文宇走近,“我从少年就爱她,十几年的光景做梦都是她,相遇后,一腔热血,心肝脾肺全捧出来,身家性命都放到一边儿,她却跟别人走了,不顾我,不回头,伤碎我一颗心,我实在不甘不平,想问问她,当真狼心狗肺,忘恩负义。”

    季淑华默不作声,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紧他,无机质的,毫无感情,人气儿。

    像阴暗巢穴里,吸血蝙蝠的血红鬼眼。

    “你是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