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素转头,入眼的显示一片浓黑。
她退后一步,仰头才发现竟然是何文宇,他穿着深黑色的圆领衬衫,餐厅暖黄的光烘的人也柔和,何文宇脸上都恍惚带上了小时候的暖意。
“一个人?”
温素抬手指指柜台,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何文宇又叫她小名,可……他不是要跟她保持距离吗?
何文宇眯眼望过去,“蔡助理?”
他认出来后,笑得真诚多了,“我正好订了包间,一起过来吃点,好多年没见你了,有时候都觉你像是我美梦里杜撰出来的。”
这话说的沧桑,眼中也闪过怅惘。
一瞬间击中温素,她也有一种童年像是幻梦的感觉。那样无忧无虑,快快活活,轻松自在的日子真的存在吗?
何文宇拢了一下她耳边长发,“总觉得你变了很多,素素以前我要请客,你连吃带拿,还得约定好有下次,怎么现在连答应都不说话了。”
温素没防备他突然动作,还这样亲密,忍不住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你……”
“温小姐,我订到包间了。”蔡韵忽然顿住,“何经理?”
“你好,蔡助理。”何文宇含笑点头。
蔡韵拉住温素将她藏在身后,“这么巧,何经理也在这里用饭?”。
“我喜欢他家的咕咾肉,味道很正宗,蔡助理也可以尝尝。”
蔡韵礼貌勾唇,“下次一定。那何经理先吃,我带温总去吃饭,就不打扰。”
何文宇上前一步拦着她,笑得很温润,“温总刚才已经答应了。”
蔡韵不明所以,“答应什么?”
温素也看着他。
她刚才并没有答应,也记得他不喜欢吃咕咾肉。
是她喜欢吃。
从前巷子里人都穷,逢年过节才有肉吃。
她父亲每年买得格外少,母亲就想办法裹面炸了增加分量。
还怕父亲吃多了她没得吃,就总是分出来一些做成甜口的咕咾肉。
浓浓阿姨也会做,每次做了何文宇必定兜过来一点。
小时候也没有塑料袋,都是作业本纸包了装起来。
所以他经常衣服上、书包里都是黏黏的糖浆,何文宇都悄悄自己洗了才回家。
温素觉得他是真的跟小时候不一样了,先是要保持距离,现在又变现熟稔。
面上虽然笑的很文雅,但总是淡淡的,跟小时候的腼腆相差太远了。
蔡韵一脸不信,她知道温素的性子,沉默柔弱却警惕,像敏感的小动物,不会轻易答应别人的请求。
只是不等她出口,刚才给她定包间的前台满脸歉意照过来,“真是对不住蔡女士,刚才给您安排的包间服务员还没收拾出来,因为上一位客人过生日,蛋糕抹得很乱,可能需要您再等一会儿。”
蔡韵皱眉,“还要多久?”
前台面色为难,“这……我也不能肯定,大概要半个小时吧。”
何文宇闻言插进来,“昌州这边过生日都要喝酒,蛋糕也是用来抹人的,玩的疯一点可能半个小时包厢都收拾不好。我菜点得的多,蔡助理不如过来一起吃点吧。”
这家餐厅的生意火爆,外面等位的人多到没凳子坐。
她们就算在店里等,也很难找到地方坐下。
蔡韵犹豫片刻还是跟着何文宇上了楼。
他的包间在二楼尽头,桌子很大,是一个十几个人的包厢。
蔡韵拉着温素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坐下,何文宇没选择她们身边而是在对面落坐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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