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胸口突兀堵了一块巨石,推开他手臂,“这是你的房子,不是我的。”

    “房本写着你名字。”

    温素一僵,摇头,“素津和别墅也在我名下,连带这套房子,你才是主人。”

    “什么意思?”

    温素彻底拉开距离,爬远时胳膊压到烟盒,闷闷一声憋响,烟丝从盒中冲出来,细细碎碎的,像一段掺杂太多的感情。

    “意思是……”温素长吸口气,“我遇见你时什么都没有,只有七百万的债务,现在债务是假的,好的坏的,我不要,我们……就当从未遇见过。”

    谢琛眼中笑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幽邃的沉冷,“你是这么算的?从未遇见过?”

    温素心脏像被拧了一把,感情是最不可预料,不可估算的东西,她怎么算,如何算,他的好铭心刻骨,件件救赎。

    他的坏锥心刺骨,寝食难安。

    温素实在理不清,只能一把揭过。

    她闷声不语,谢琛声音带了火气,“那你设想过吗?假若没有遇见我,张应慈设计你那七百万你怎么还?再来一轮四年没有宁日的日子,你熬过一次,熬过两次,能熬过三次四次?”

    温素当然想过,可她遇见谢琛以后,就有宁日了吗?

    也没有。

    以前只敢记他的好,袒护她,救赎她,帮她探查父亲的死因,温素绝不敢忘。

    可何文宇揭开她自欺欺人的表象,他暧昧不明模棱两可的态度,让她无数个夜晚惶惶难眠,对季淑华的愧疚,对名声的难过,对未来的不安……

    人总是羡慕别人得到的东西,于兰和季淑华羡慕她染指谢琛,她又何尝不羡慕她们能光明正大。

    至少面对伤害,不会觉得自己活该。

    同时,她太明白和谢琛不会有未来。

    “没有张应慈,还有季先生。”温素记得他的包庇,“那一晚是何文宇给我续了命。”

    “何文宇……”谢琛恼了,一手抓她脚踝,狠狠拖过来,“你铭记他的恩,转脸把我的好全抹掉,你是对他有感情,还是对我有感情?”

    温素被他抓得天旋地转,再回神,已经被禁锢在他身下,黑暗中灼热的吐息喷在眼睑,她本能闭上眼。

    男人的胸膛压下来,他还在发烧,体温滚烫似火。

    “谢琛……”温素曲起手肘,抵住他不断缩进的距离,“那你对我……有感情吗?”

    男人眼神凌厉,透过黑暗,温素感受的到。

    她胸腔涌现酸涩,无穷无尽,层层叠叠,蔓延至全身。

    “季家不愿失去联姻,认为退婚是我从中作梗,他们会如何做,肖云漪都知道,你会不清楚?”

    男人手臂撑在两侧,重量却全部压下,他身宽腿长,骨架宽阔,体温节节攀升,仿佛一座活火山把她埋在下面。

    “你明知道,可你放任了,出事后也包庇了。”

    温素艰难吸气,“我不怪你在乎季淑华,在意季家,就算单为利益,也不会为我一个孤女去对上名门……可谢琛,这次何文宇救我,下次我还能有这好运吗?”

    谢琛胸腔没由来一股沸腾的痒,伴着他心中燥火直升上喉咙,他强行压抑住,吐息变得急促又紊乱。

    “没有下次,不会再有危险。”

    “不……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温素有一种细缓绵延从骨髓里渗出的无力感,贫乏到她头晕目眩,连灵魂都困顿,“谢琛,你能护我多久,或者说你对我的兴趣能维持多久?”

    男人不吭声。

    “爱,喜欢和宠,我体会得到。”温素嗓音发颤,眼眶也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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