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决堤了吧?”

    她还记得两年前裴琮之赴永州治水赈灾,她去望安寺为他祈福。

    就是那时,一切都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妹妹可知此次前去永州治水的官员是谁?”

    裴琮之招她来身边磨墨。

    沈清棠撩袖,捏着描金墨锭,在砚台里盘旋回转,听他低沉道:“是江齐言。”

    她磨墨的手忽然停下,抬起眸来,“他不是在刑部大牢吗?”

    “总不能一直关着。”裴琮之沾墨写字,“况且妹妹不是说他是好官吗?既然如此,便放他去永州历练一二,看是不是当真如妹妹所言。”

    他又抬眸来看她,“现下可算如了妹妹的意了?”

    “与我何干。”沈清棠避开他看来的眼,语气轻飘,“我没让哥哥帮他。”

    她的确没让。

    且避嫌之意明显,便是他刻意搁在桌上有关江齐言的案卷也未曾翻看过。

    可愈是避嫌,不就愈表明她担心他因自己牵连于江齐言么?

    裴琮之搁了笔,将沈清棠搂进怀,语气轻叹,“妹妹心里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么?”

    他知晓她对江齐言只是惋惜,惋惜一个好官埋没,郁郁不能得志。除此之外,并无他意。

    不然,自己也不能只是关他这数月,便轻飘飘的放了他。

    “但我还是有些吃醋。”他将头搁在她纤瘦肩头,是温声细语,轻轻喟叹,“我想要妹妹的心里永远只有我一人。”

    他有十足的占有欲。

    不想叫她分去他人分毫,喜怒由他,哀乐也由他。

    沈清棠抿着唇,反驳回去,“哥哥未免也太霸道了。”

    霸道吗?

    他还能更霸道一点。

    低头吻她的唇,吞噬她反驳的话,将她推倒在这满桌案牍之上。

    笔墨纸砚皆被他拂去了地上,尤其砚台落地,发出一声沉闷声响。

    外面雨声嘈杂,这声响不算太大,可沈清棠的心还是叫它惊得猛然一颤。

    再看裴琮之,看过来的眼眸幽黑,如化不开的深墨,恨不能要吞噬她。

    她如何不知他这是想做甚么,慌忙挣扎要下去。

    反叫他扣住手腕,半点动弹不得。

    “裴琮之!”她慌得口不择言,直呼他的名,“你放开我!”

    细细听,声音里都有掩饰不住的颤抖。

    沈清棠是真的害怕。

    莫说这是白日,窗子游廊外便有丫鬟来来往往。再者这是书房,门不过虚虚掩着的,随时能叫人推开了去。

    他自是知道她的担忧,温声抚慰她,“妹妹放心,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敢进来。”

    他是这府里说一不二的威严存在。

    “那也不行。”她声音仍在颤,眼里也吓得盈出了水雾,潋滟生光,“会叫人听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