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烟紧紧闭着双眼。

    他的手掌托住她的脸蛋,温热熨烫着冰凉,他的声音哽咽了:“可是孟烟,我就不在意吗?你觉得我不在意何默吗?”

    当初,对她是虚情假意,但后来却是弄假成真。

    可她……却不给他机会!

    她一心只寻死!

    乔时宴慢慢地把脸贴到她面上,片刻后,脸颊接触的地方,溢满了温热的泪水……

    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是谁的!

    一旁的张妈,不断地抹眼泪,她并不为太太高兴,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太太想要的……太太对先生,已经死心了!

    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小护士在门口,小心翼翼地说:“乔先生,林医生想跟您谈谈。”

    片刻,乔时宴才应了。

    林医生是外科权威,是陆泽特意指定的主治医生。

    待乔时宴过去,

    林医生将一叠病历,推到他跟前,这个时候林医生也没有往乐观的方面说了,他很如实地告知:“已经扩散了!陆总正在寻找适合的肝源,但是如果情况再恶化下去,即使有适合的肝源也没有移植的必要,只会增加痛苦。”

    乔时宴点了一根香烟。

    他手指颤抖,声音亦颤抖:“不移植的话,还有多久?”

    林医生轻道:“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

    乔时宴喉结不住耸动,他一连吸了好几口烟,呛得咳嗽:“你们陆总是找的孟燕回吧?他人……找到没有?”

    林医生轻轻摇头。

    乔时宴轻轻合眼,找不到孟燕回,等于判了孟烟死刑。

    走出医生办公室,乔时宴失魂落魄。

    深夜,医院过道里,似乎有着不一样的动静,似乎藏着无数的魑魅魍魉,那些声音都是他双手沾过的血腥,都是他犯下的罪过。

    是他做了错事,可是要死的却是孟烟。

    夜深人静。

    孟烟无声息地躺着,

    张妈一直守在身边,她哽咽着说:“医生说要守着,因为太太……因为太太随时可能会走掉。”

    乔时宴厉声说:“胡说!”

    但是,病床上的人脸色蜡黄,没有一丝人气,证明张妈并不是撒谎。

    乔时宴脱了鞋袜,躺到病床上,从身侧抱住孟烟。

    他将脸埋在她颈边,声音很温柔,他说:“小烟,等你病好了,我们去旅行好不好,你们带着津帆一起去旅行!你不是很想去首尔吗,我们第一站就到那边去,以后你想去哪里,我都带着你过去。”

    “旅行的途中,我们再要个孩子,生个女孩子好不好!”

    “津帆一定很喜欢妹妹。”

    ……

    孟烟恍恍惚惚地听着,听着他这些深情的话。

    她露出一抹淡笑。

    她很不在意他,但她在意他现在还在烦她,她撑着自己轻声开口,打碎他的美梦,她跟他说:“乔时宴,我马上就要死了……你何必伪装深情!”

    “要死的人,怎么会跟你去旅行?”

    “要死的人,怎么可能给你生儿育女?……乔时宴,我连津帆都舍得送人了,因为你不配当丈夫,你更不配有儿子伴你终老,你这样的人,就该是孤家寡人……”

    “不!我忘了你还有秦诗意。”

    孟烟恍惚地笑着,继续说:“那天,你离开时你说一周会回来,但你一个月没有回来,你是陪着秦诗意的吧!你既然那样爱她,为什么不给她一个名分?你何苦对着一个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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