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与众不同,可以一枝独秀,殊不知不过跳梁小丑,在姹紫嫣红之中也难免有一股子穷酸气,真是恶心。”她意有所指,还不忘偏头对自己的婢女道:“改明儿本宫定要回了父皇,让他将这烂货连根拔了,免得不伦不类,煞了赏梅园的风景。”

    她身后的宫婢都掩唇轻笑出声,显然都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

    宁安眉头紧皱,只她虽气却又不好开口,慧昌的话中并未指名道姓,她若发作反倒像她们心虚了一般。

    云嫣然望着被慧昌踩在脚下的绿梅,弯了弯嘴角,“各花入各眼,有人爱莲出淤泥不染,有人爱兰清雅高洁,不媚权势,自然也有人欣赏不来梅之清贵傲然,自强不息。

    古人曾称绿梅,墨客毋须添色彩,自然如玉美无瑕,公主殿下不喜绿梅也无可厚非……”

    慧昌想以绿梅贬低云嫣然身份卑微,而云嫣然便反指慧昌品性粗俗,不配欣赏梅花高洁。

    慧昌品出滋味来,柳眉横立,厉声道:“云嫣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宫出言不逊!”

    云嫣然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唇角笑意清浅,“殿下何出此言,人各有好,本就不能强求,何来出言不逊一说?”

    “牙尖嘴利!”慧昌生得明艳,但不像薛贵妃懂得收敛锋芒,她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时刻展开自己的尾羽,炫耀自己的地位。

    “别以为嫁入宁王府就能一步登天,等过了新鲜劲儿宁王厌弃了你,你就什么都不是。”

    云嫣然抬起眼眸,视线将某处瞥了一眼,唇角微勾向前迈了半步,轻声道:“那殿下您又算得了什么呢?

    若无公主这一层身份,就凭你的相貌才学怕是未必会比我嫁得好。”

    慧昌在宫中向来横行,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当面顶撞她,不禁怒从心起,厉声呵斥道:“贱蹄子,你竟敢辱骂本宫!”

    “骂了又如何,我乃堂堂亲王正妃,你能奈我何?”云嫣然眸光冷寒,噙着挑衅不屑的锋芒。

    慧昌生来便是宣平帝的掌上明珠,何曾受过这般委屈,怒意顿从心起,扬手便要打,“贱人!”

    宁安惊呼出声,下意识要上前帮忙,云嫣然却已经死死掐住了慧昌,手上使了一个巧劲,按住了她胳膊上的筋脉,顿时疼得慧昌龇牙利嘴,惨叫连连,“疼疼疼,你们都是死人吗,就这么看着本宫被欺负?

    还不把她给本宫抓起来,本宫今日非要打死她这个小贱人!”

    慧昌身后的婢女这才回过神来,一窝蜂似的冲上前。

    “住手!”一声厉呵传来,原是秦皇后带着一众妃嫔赶了过来。

    云嫣然松开了手,毕恭毕敬的与秦皇后见礼。

    慧昌捂着自己的手臂,目眦欲咧,不待行礼便开口道:“皇后娘娘,云嫣然这贱人敢对本宫逞凶,今日定要好好教训她!”

    “够了!”秦皇后还在因宣平帝要送宁安和亲一事而恼怒,对待慧昌自然没有往日的耐性,“清瑶是你父皇亲封的乡君,又是宁王妃,你岂能以如此污言秽语折辱她!”

    “哪是本宫折辱她,分明是她指桑骂槐污蔑本宫!”

    慧妃对云嫣然和慧昌都没什么好印象,便又添了一把柴火,“慧昌啊,方才我们可都瞧见了,分明是你欲对宁王妃出手,还命下人们一同动手,怎么能倒打一耙呢?”

    慧昌公主狠狠瞪了慧妃一眼,目光凶得仿佛要吃人一般,“本宫的手臂都快被她拧断了,难道还不准本宫唤人吗?”

    说完,慧昌公主挽起了袖子。

    云嫣然看着瘦瘦弱弱的,手劲儿却大的厉害,疼得她都冒出了冷汗,手臂定然淤青了。

    可让她诧然的是,她的手臂白白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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