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侯身边,却见忠勇侯脸上并无往日的温和笑意,反是眸光幽深。

    “你……是怎么想起为薛泽与绛卓公主说亲的?”

    曹氏挑了挑眉,有些不明所以,这件事不是早就定下了吗?

    “侯爷,可是有什么不妥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见曹氏惶恐不安,忠勇侯缓和了神色。

    这些年曹氏对府上尽心尽力,待薛泽甚至比他这个亲生父亲还有耐心,自己未免有些风声鹤唳了。

    “侯爷,世子乃人中龙凤,唯有贵女中的翘楚方能配上世子。

    但外面总有人中伤世子,使得世子名声受损,这才影响了婚事。”

    想到此处忠勇侯便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哪是流言中伤,分明是他自己行事没有分寸,臭名昭彰,谁家敢把女儿嫁给他!

    这也是他点头应下这桩婚事的原因。

    他本来极为反对这桩的婚事的,因为他不想让儿子与南疆扯上任何关系。

    可又他不愿让儿子委屈迎娶低门小户的女儿,而名贵闺秀对薛泽避如蛇蝎,宁愿出家做姑子不愿做忠勇侯世子妃,这绛卓似乎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

    况且薛贵妃也很好看,思来想去多日忠勇侯才颔首应下。

    可他没想到薛泽竟突然提起陈年往事,这让他颇为不安。

    “侯爷,到底出了何事,您的脸色怎么这般不好?”曹氏关切开口。

    忠勇侯收回思绪,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最近有些累,世子的婚事便劳你费心了。”

    曹氏弯唇一笑,体贴道:“侯爷这是在说什么,我是世子的母亲,对他的事情自应上心。”

    忠勇侯叹了口气,拍了拍曹氏的手,“世子顽劣我是知道的,这些年你受了不少委屈。”

    “侯爷,我们是一家人,家人之间何谈委屈二字。

    只要我们一家几口永远这般安乐顺遂,妾身便知足了。”曹氏温婉得如同一朵娇花,美好无害。

    忠勇侯庆幸自己娶了这样一位娴静恭顺的继室,却没看见她眼中被温柔所遮掩的野心。

    夜色凝重,万籁俱寂。

    薛泽独自一人走到了一间荒废已久的院落,这是前忠勇侯夫人慕氏的院子,可如今这院子与主人一般已在众人心中消失无踪了。

    忠勇侯为原配夫人保留了院落,也会定期让人清理,只这么多年他未曾踏足这里一次,下人难免敷衍疏忽。

    推开房门,里面有一种无人居住的潮湿腐败气息。

    除了有些薄灰,房间里面保持的还算完整,一草一木皆保持着原有的模样。

    薛泽点了灯,烛火在偌大的屋子里略显微弱,更有两分阴森,可与薛泽眼底的阴凉相比着实算不得什么了。

    这里的布局他很熟悉,小时候感到孤独或是受了委屈他就会一个人跑到这里,仿佛这样就可以寻求到母亲的庇护。

    随着他渐渐长大,他来的次数越发少了。

    母亲不可能死而复生了,既然注定没人护他周全,那他便要让自己强硬的没有软肋。

    如今放眼长安只有别人畏惧他薛泽的份,他再也不是当年的小可怜了。

    他拂了拂榻上的灰,也不嫌冷硬,直接躺了上去。

    这里很安静,可以暂时压下他心中的浮躁,他静静的仰望着床顶,碧色的纱幔如藤蔓般垂下。

    倏然,他眯了眯眸子,利落起身站了起来。

    床顶有一处造型独特的花纹,以前他并未留意,但自从绛卓入了长安后他似乎经常能在她的衣裙上看到这种图案,莫非这是南疆独有的图腾?

    他抬手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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