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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兜帽被扯下,一张全然陌生的脸暴露在众人面前。

    冯德海可算认出人来了,立即上前训斥:“杂家让你回老家养病,谁让你在这里闹这些幺蛾子的。”

    “你不是小宁子,那你躲什么!”

    浮萍急吼吼的吼着,全然没了形象可言。

    那五十多岁盯着一头白发,苦着一张脸,很是为难:“奴才就是这副病容太丑,所以才带了兜帽,谁知道这位姑娘会对奴才苦苦相逼至此,奴才还以为是我这病容冲撞了什么贵人,一时害怕,这才……”

    “你!”

    浮萍作势要上前打人,被冯德海叫住:“浮萍姑姑你这是做什么,这人是奴才老乡,他被批准回乡养老的旨意,还是杂家亲自去陛下那里求来的。”

    “倒是浮萍姑姑你,这欺君之罪,怕是。”

    “无风起浪,规矩全无,实在……”

    “杖毙了吧。”

    对此,景隽只短短四个字,便定了浮萍的生死。

    “娘娘救命。”

    浮萍将搜有的希望寄托在自家主子身上。

    眼看着内侍已经上前带人,殷宝珍一手拔下头顶金簪,用锋利的针尖直抵自己咽喉:“谁敢动浮萍一根汗毛,先从本妃身上跨过去。”

    “你敢!”

    景隽愠怒,刚想下令把无理取闹的殷宝珍带走,就被悠长尖锐的通报声打断,“太后驾到。”

    远远的,就看到一身藏青色太监常服的小宁子笔直着腰杆,跟在太后銮驾右侧,轿撵落地,太后从轿撵中走出,“珍儿,不可胡闹。”

    双方见礼毕。

    浮萍后的嗓子都快哑了,还好天不亡我,“小宁子,你诓骗于我,我分明看到!”

    “你看到我什么了。”

    谢晚凝冷冷反驳,看向还没为自己说话的殷太后。

    殷太后脸色难看,但为了唯一儿子的请求,也只能先让小宁子得意一二。

    况且,不过是牺牲一个不安分的奴婢而已。

    不亏。

    “哀家今早在佛堂礼佛偶遇去许愿的小宁子,甚是投缘,就多聊了两句。”

    “这怎么了?”

    “姑母,你是不知道,小宁子她就是故意去讨好您的……”

    殷宝珍立即小跑着扑过去,把来龙去脉,以及太后现在也是被小宁子利用的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太后脸色凝重,不满殷宝珍这个娘家侄女做事不过脑子,更清楚殷宝珍就是个被谢晚凝利用而不自知的可怜虫,不做多想,“奴欺主,杖毙都是便宜她了。”

    “姑母,浮萍可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您怎么能听小宁子一面之词就信了他的鬼话。”

    “你质疑哀家做事?”

    要不是这是亲侄女,殷太后恨不得掌嘴一百下给殷宝珍一个教训。

    景隽没好气的瞥了眼重新抱上太后大粗腿的小太监,嗓音凉凉,“还不快回来,打算常住太后的慈安宫了吗?”

    谢晚凝冲太后拂身一礼之后,就一路小跑着向景隽这边跑来,规规矩矩的立在景隽身后一步的位置站定。

    该说不说,这速度不错,景隽暂时被顺毛,一肚子火气无处发作。

    殷太后却好巧不巧的加了一句,“宫宴将至,哀家到底是年纪大了了,精力跟不上从前。”

    “皇上,哀家姑且跟你借小宁子几天,帮哀家忙忙除夕宫宴的事情。”

    凉飕飕瞥了眼不省心的狗奴才,景隽随口应下,便大步走回。

    这边谢晚凝前脚刚踏进寝殿大门,正一脚门里,一脚门外骑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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