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往下说。
爸爸最近跟她提起最多的事,就是怎么接近那位爷,她现在压根不想回家。
看出她心情不好,宫小白也没再提。
“不过你还有我们,如果有困难跟我说,我让宫邪帮你,他最厉害。”
孩子气的话,理解起来就像,在学校里受了欺负,放下话:你等着,我让我爸爸来收拾你,他最厉害。
封媛由衷地笑了。
然而看见她纯真清澈的眸子,还是没能忍住问出那句思忖良久的话,“小白,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做了不好的事情,尽管我是万般无奈之下,你会原谅我吗?”
宫小白说,“那得看什么事吧。”
她不是个盲目的姑娘。
——
五点多,回到教室,课桌上堆满了各科的参考答案。
宫小白拿了数学卷子对答案,后面的大题估了估分数,拎着卷子扭头说,“没骗你,我算了下。我真的能考一百二十多分。”
季燚微微一笑,手拿黑笔指着卷子上最后一道选择题,“这道题,你选对了吗?”
这道选择题有难度,基本可以当作一个大题来算。
宫小白瞄了眼,四个答案全是不规则的数,“我选对了。”
季燚挑眉,给了更灿烂的笑,“那就很厉害了。”
“我不会做,瞎蒙的,蒙对了。”
那、那就算运气很好了。
季燚唇畔的笑容多了一丁点儿无奈。
还真是个实话实说的女孩子。
“这道题挺难的,回头抽时间再给你讲,我有点事要先走了。”季燚轻声说。
周五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晚上的自习也没值班老师,一班的学生自觉性强,大多留在教室学习。像司司那种爱玩的,便不会乖乖呆在教室。
季燚在收拾东西,宫小白问,“你要去哪儿啊?”她就是顺便问一下,没有打听别人行踪的意思。
季燚低声说,“今天是我妈妈的忌日,我去看她。”
宫小白喉咙一鲠,有骨头卡住了,有点喘不上气,鬼使神差地说,“我能一起去吗?”
季燚狠愣一下,僵硬的表情像打了石膏。
他只是太震惊了。
没想到她会提出陪他去。
“就是听了你妈妈的故事,很惋惜。”宫小白晓得自己的要求有点怪,“如果不行就算了。”她的卷子也还没校对完。
雕塑一样的表情解冻了,他嘴角抿出一点微不可察的弧度,“好,带你去。”
宫小白简单收拾了几样东西,背上书包。
她身上还穿着下午出去玩时的衣服:白t恤,牛仔裤。
方玫见状,“宫小白,你去哪儿?”
她跟校草两人不知低声说了什么,然后她就开始收拾东西,一副要出去的姿态。
宫小白:“不能告诉你,我先走啦。”
校草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
季燚出校门拦了一辆绿色出租车,跟小白坐在后座。
他交代司机,“去南汀墓园,途中经过锦源花店的时候停一下。”
司机一听就知道他的去意,收敛起拉到客源的欢欣笑容,“好的。”
出租车驶进正道。
季燚挺直脊背,看向身侧的女孩。
她抱着书包,没看他,看着窗外沿途的店面,侧影恬静,夕阳的残影打在她脸上,纤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
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