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玻璃相框中的照片。

    宫小白,你这样子,我根本没办法说服自己退回阵地。

    “为什么想去?”季燚这样问。

    宫小白回过头,冲他微笑,“就是想去啊,没有为什么。”理所当然的口吻。

    很甜美的笑,一股清风扫向了季燚心间,那沉重的阴霾被这个笑吹散,他也跟着笑了下,轻轻地说,“你总是让我感到意外。”

    恰好响起鸣笛,宫小白没听清。

    “你说什么?”

    “说你长得很好看。”

    他这般,说着讨女孩子欢心的话。以前从未有过。

    宫小白笑得更开心了,双手托着下巴,把自己明艳的小脸托在掌心,“我也这么觉得!”

    季燚看见她发间有一簇纯白的毛绒绒的东西,是蒲公英的种子,应该是被风带过来,落在了她头顶。

    他抬手拈下来,宫小白下意识摸摸头顶,“什么?”

    季燚把手里的一团白拿给她看,“蒲公英。”

    “哦,我今天去公园玩了,那里好多这个,应该是不小心沾上了。”

    季燚手伸到开着的窗边,由风带着这颗小小的种子去别的地方。

    同时,他默默将这粒种子当作小小的心愿,希望它能生根发芽。

    抵达南汀墓园,天色已暗。

    宫小白跟在季燚身后,顺着蜿蜒而上的白石梯子走。

    山间吹来的风特别凉,夹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浓浓的泥土味。

    他们在倒数第四排的一个石碑前站定

    自从进了墓园,季燚就没开口说话。

    那双炯亮的眼眸掩了层浓墨,化不开,一圈圈清冷的涟漪荡开。

    他手捧一束洁白芍药,搁在平放的黑色大理石碑上,边上还有新鲜的白菊和百合,显然今天刚有人来过。

    宫小白有点疑惑,他为什么不买白菊,却偏要选芍药。

    他自己说了,“知道我什么买了白芍吗?小时候无意间从抽屉里找到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妈妈就站在白芍花丛中,温婉漂亮。”家里并没有很多妈妈的照片,不知被人丢了,还是妈妈本来就不爱照相。

    说完这句,他神色冷冷地拨开了石碑旁的白菊和百合。

    “你没说错,你妈妈真的很漂亮。”

    宫小白看到了墓碑上的照片,五官精致,齐肩长发,微微抿唇的动作很熟悉。恍然想起,季燚抿唇就是这样。

    他的唇,随了母亲。

    季燚要跟母亲说些悄悄话,宫小白背着手倒退着走远了一点,望向起伏的山峦。

    耳边断断续续传来私语,被夜风吹散了,她一句都没听清。

    季燚说:“妈妈,你看到了吧,站在那里的女孩子,我很喜欢。她可爱、善良、单纯,有时蹦蹦跳跳像小兔子,有时候又安静乖巧的如初生婴儿,眼下就是这样。没求过您什么,能保佑我和她在一起吗?小燚就这一个愿望……”

    他浸润着水泽的眸子抬起,看向那个模糊的影子。

    好半晌,他手指轻拂过眼角,恢复了冷清的面容,走过去,“我们下山吧,已经很晚了。”

    “你跟妈妈说完话了?”

    “嗯。”

    “别难过。”宫小白绞着小拇指,不晓得该怎么安慰他,她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悲伤,“我刚才想了想,你妈妈她应该是很爱你的,虽然没能陪你长大。你看看,你长得这么高高壮壮,身体这么健康,是她怀着你的时候,努力调养身体……”

    好吧,她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嘴好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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