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目光瞥见桌上的白色托盘里,盛着三颗子弹。

    旁边,一名穿白大褂的医生低低说了声,“节哀。”

    司羽猛地回头,下意识去看宫小白。

    她一路上心急如焚,不断催促机长开快一点,再快一点,她要快点见到宫邪。真到了这一刻,她却止步不前。

    站在距离床三步之远的地方,面色灰白,眼睛失了焦距。

    “小白,宫邪他……”

    “出去。”她动了动颤抖不止的唇瓣,轻轻吐出两个字。

    司羽刚要起身,门外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宫申和唐雅竹一同过来了。两人商量不下,还是一起来了,这是他们唯一的儿子,他们当然要来。医院那边请了护工照顾老爷子,并且编织好了完美的谎言,将老爷子蒙在鼓里。

    唐雅竹还没靠近就已经泣不成声。

    屋内的医护人员索性全部退到门外,留死者的家属在这里。

    宫申紧扣着妻子的肩膀,同样泪眼朦胧。

    每个人都在哭,或无声的流泪,或低低的抽泣。宫小白的眼泪却像流干了一样,酸涩得难受。

    司羽起身让开,也走了出去。

    宫小白艰难吞了口口水,仿佛将一直梗在喉咙里的东西吞下去。

    她跪伏在床边,缓慢伸手,摸了摸他的手背。

    他的手,向来温热干燥,会在冬天帮她焐手,会在她的脚踹到他怀里的时候,焐热她冰凉的脚丫子。

    可眼下,他的手,冰凉的,没有温度。

    她揭开盖在身上的薄被,身后唐雅竹看见了宫邪敞开的胸口的伤,腿一软,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宫小白颤抖着手,不敢去碰他的伤。

    怎么办?

    伤成这样,她该怎么办?

    “爸爸,妈妈,能……让我跟他单独呆一会儿吗?”她头没回,哑着嗓子说,最后低声祈求,“我想跟他单独呆一会儿,好不好?”

    她和宫邪感情深,父母都知道,纵使有万般不舍,也只能退到门外。

    院子里拥堵的人少了一些,大概回去准备什么,宫邪的官职高,又是因为任务而牺牲……他们要做的事很多。只剩下秦沣、肖琼、闫左、司羽还站在外面。

    宫小白握紧宫邪的手,终于嚎啕大哭。

    她有一箩筐的话要质问躺在这里的男人,生生憋在了心里,无声地呼喊凤皇。

    “凤皇,我求求你,你救救他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能救他,你是无所不能的凤皇啊……”我不能失去他!

    凤皇终是在她脑中显身,别人的生死他向来不在乎,能让他动容的只有宫小白一人。闻言,他云淡风轻,“我救不了他。”

    “你能!你一定能!”宫小白摇摇头,不信他的话,“凤皇,你说过,你不会骗我的。我要你告诉我,怎么才能救他……”

    ——

    七重玲珑塔确实有开启的捷径,很早之前,在宫老爷子生病的时候,她就问过凤皇。因为付出的代价太大,凤皇当时没有告诉她。

    这一次,她拿自己的性命威胁凤皇,逼他说出开启第六重塔的捷径。

    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愿意。

    其实,她不算拿命作威胁。这不是威胁,而是她心里真的这样想,如果宫邪不在世上,她要陪他去死。

    她心里想着什么,凤皇最清楚,他不仅能读懂她心中所想,就连她微小的情绪变化,他也能探知到。

    察觉到她有必死的念头,他终于妥协。

    “我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到底有多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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