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比对待自己更虔诚呢?

    每个人本来就在供奉自己的肉身像,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天天洗得干干净净,穿得漂漂亮亮,心心念念都在想把这个肉身像住的庙弄大一些,住的舒服一些,他人态度恭敬一些,布施要多一些,最好让全天下都供奉上,出则众星捧月,入则群燕环绕,如此虔诚,何人可比?然而,可曾求得自己功成?可曾求成一事?

    虔诚待己身尚且如此,又何况怀功利之心所供奉的‘外神’呢?他们又凭什么回应?”

    此言一出,黄老医不由顿住,第一次以异样的眼光打量着项稷,沉默数息后方才笑道“你说的这观点倒是新奇,予我有些启发,既如此,这张图录伱拿着,什么时候能在脑中观想出来了,再来告知我。”

    观想?

    项稷闻言不由意外,这不是传说中修炼精神意志的法门吗,是准备神通序列仪式的前提,只在世家大族、儒释道三家中有所流传,少有其他势力能掌握;正常而言,都是要五天关走完后,才开始凝神观想,沟通天地权柄,触及这一层面。

    接过图录,他赫然发现其描绘的是一片漆黑瀚海,骇浪之间还有一条巨鱼若隐若现,颇有神韵,只是注视着,便让项稷如面大海,耳畔都响起了惊涛拍岸之音。

    “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

    这是鲲鱼?项稷愕然,不是说观想神仙吗,怎得观想起北海鲲鱼来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这种玄之又玄的‘精神武学’千金难求,能得到一幅观想图都是自己的造化了,先钻研一番,壮大自身实力再说。

    世上金钱会丢、权势地位会失去,但自己练出来的武道,却会生死相伴,永不背弃。

    所谓的圣贤道理若是没有力量支撑,就是无根浮萍,香火人烟若是没有武力镇压,就是纷乱四起。

    对于项稷而言,眼界决定行事,利益主宰人心,真真假假,阴阳虚实,只有武力永恒不变,力即理,有力便是有理!

    有力方可走遍天下,无力寸步难行,他要做那有力的人,再不想如此前一般遭罪。

    一夜无话,直至翌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屋舍内便传出了一道惊喜之声。

    “县令醒了!”

    才刚一响起,周遭捕快便飞身而入,齐齐挤在了院落里。

    项稷顺势望去,那位长须锦袍的县令已然推门而出,县尉王谦与黄老医紧随其后,观其面色红润,双目有神,筋骨自然舒张鼓胀,便知一身伤势已好了七七八八。

    “哈哈哈,山河小兄弟十五岁年纪便成武师,果然英雄出少年,我承你相救,又有药石之情,这涿县境内,只要占着公道名分,你有什么需求,尽可来寻我。

    早先,我听王谦提及过,你对衙门有些兴趣,如今官府内正好有一‘追风捕头’之位空着,小友实力与资历都足够,可以一试;只可惜近来事务繁多,有贼子勾结匪寇想要作乱,不便久留,这样,十日后,我在涿县之畔的‘西鹤楼’设宴感谢诸位,务必到场,告辞。”

    这位县令也是风风火火的性子,一番交代与感谢后便径直离开,直奔涿县而去。

    他所言的宴请自然也不是小事,而是一县掌权人设宴,规格不会小,说不得也会有些世家人物出席作陪,是个长见识、开眼界的机会。

    县尉王谦苦笑着解释,如今三乡之一被流寇占据,县令自然心急如焚,要调动兵马攻打回来,否则朝廷追究起来也不好受。

    “十日之后,时间还很充裕,这下我与阿德也能见见涿县内的人物了,这几日那小子伙食得药膳滋补,根基已经恢复好转,成就武者多半也就在近日了。”

    项稷也不多想,径直脱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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