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某种惊悚又恶心的和谐。
一边伸展手臂,他一边冲着观南镜喊:“镜,在这里就不要变成人类了,你的咒力好恶心哦,让我觉得你真的是个人类似的——这会让我,很想要玩弄你的灵魂哎~”
拖长的黏腻声音仿佛在撒娇似的,然而扑面而来的恶意强烈到无与伦比,真人行恶显然是发自真心,破坏欲自他眼中一览无余地流淌着,一看就是压抑不住杀戮、扭曲、残害和折磨人类的本能欲望。然而观南镜才不会像别的咒灵一样惯着他,在“夏油杰”单手撑着下巴露出的纵容微笑中,他毫无征兆、也毫不留情地对真人出了手。
漏壶沉稳,从花御递来的树枝上接过湿润结实的沙土团,不动如山地继续搭城堡:“小孩子多动动手没坏事,让他们玩去。”
然而三秒后故意从这边跑过的真人就一脚踩塌了这个搭了两小时、正要结束的大工程,还发出了美美的嘻嘻声。
漏壶:……
漏壶的头像开水壶一样,烧开喷蒸汽了。
“你这混球!!!!——”
“我要上学。”
几个咒灵昏天黑地地乱打成一摊累倒在海里、仿佛死了要被冲走时,观南镜完好无损地踩着它们从水里钻了出来,和懒洋洋躺在沙滩椅上看戏的羂索再次要求。对方没有说话,只是冲着他招了招手,观南镜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长长的睫毛搭在苍白的脸颊上,任由对方举起毛巾帮他擦擦脸,好似一个无害的小人类。
这个年纪的他是羂索也没看过几眼的——他还是人的时候,正好是这么大被带走进高专了,死时似乎和现在这模样又不尽相同。他上一世咒灵命里,是从小开始变,刚长到这么大,就被人哄得为了救他们,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现在明明变得脾气坏了很多,情绪更冷漠,记忆也更涣散了,却还是惦记着上学。
虽说这都是在羂索预料中的,可每一次都和预料的一样差劲,他都搞不清是观南镜执念太深、还是他教育失败了。
什么时候才能只和妈妈好啊?他叹息一声,深感育儿真是门修行课,但又有种面对复杂挑战恒久平静的耐心——反正未来还长得很,观南镜又逃不出他的手心,总是能教好的。
“好吧。”夏油杰的声音实在柔和,抱怨的话,也说出百转千回的无奈和溺爱来:“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观南镜却越发确信自己不喜欢羂索用这声音说话。
“所以说不要用这么恶心的语气逗学生玩啊……拜托偶尔也注意下师德问题,五条老师。”
伏黑惠今天第三次甩掉五条悟亲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对方就第四次拍了上来:“那就多告诉老师一点关于镜的事情嘛~真的一起读了小学和初中吗?一张照片都没有吗?一起去哪里玩过吗?镜上学很开心吗?身体好吗?受欢迎吗?有交往女朋友吗?……嗷,不要用影子打人啊,会痛。”
明明没被攻击到,五条悟却还是捂住手,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似的,漂亮的嘴唇撇着,眼罩外仿佛挂着不存在的一大滴眼泪:“受伤了,要得到答案才会好起来。”
黑发少年气得海胆头仿佛都更厉害地炸开了,平复了两下呼吸后勉强忍住,扭过头来盯着对方的眼罩看:“那您就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您这么大岁数的人到底为什么认识我朋友啊,镜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他,他……”
说着,他整个人都克制了一会儿呼吸,才又问道:“没有被关起来、没有被处什么私刑,对吗……”
“……没有哦。”
五条悟抿了抿嘴角,不故意夹着嗓子了,声音又恢复了那种带着点冰雪感的正常状态,带着一种疏离的坚定:
“有我在,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
“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