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也许是很弱智的一件事,老师,但我真的很痛苦。”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后,伏黑惠才有点疲倦地闭了闭眼,捂着脸轻声开口了:“我不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镜,虎杖同学,一切都是乱七八糟的。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种现实了——虎杖同学的不幸简直连绵不绝,镜明明是咒术师却一直装成普通人,现在又下落不明。就连腆着脸拜托那个人渣去找他,都没有下落……”

    “等等。”五条悟伸出手打断他,仿佛是很难以置信:“你爸爸也见过镜吗?我是说,镜和你一样大的时候?”

    “……当然啊。”伏黑惠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虽然他是个大烂人,但也不至于连每年上自己家拜年的小孩都没见过……”

    如果这里是漫画片场,五条悟的额头一定爆出了一个井号。

    “我叫观南镜。”

    观南镜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字体端正有力,有种古朴感,和他看起来漂亮但有点病恹恹的纤弱外表完全不同,让老师发出了小小的惊讶声。

    他转过头,双手合十,用夸张的语气和台下的学生们说:“观南同学是从国外刚回来不久的,大家要和他好好相处,多帮助插班生融入集体哦。”

    叛逆的高中生可不吃中年老师哄幼儿园小宝宝这一套,特别是排名普通、校风一般的高中。女生们的响应带着说不出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小声讨论与哄笑,男生们则是稀稀拉拉的,大多眼神有点挑剔,嫉妒和挑衅,包裹起里面稀薄的一点好奇。

    吉野顺平瑟缩在教室最后面,同时听到了前座女生在说“想办法搞他联系方式”和男生在说“装什么啊,小白脸,yue”。借着书本的遮挡,隔着阳光中飞舞的灰尘看着站在讲台上目光冷淡的、等着分座位的观南镜。

    他一边敏感地察觉到对方和自己有种相似的气质,那就是和人群格格不入;另一边也敏感地察觉到,观南镜的格格不入来自于美丽的脸、传言中极其优秀的成绩单和显然是富出身的留学背景。

    挑不中朋友,和被挑中不准有朋友,是天上地下的两个概念。

    明明知道这样的转校生根本没可能注意到他,他却还是忍不住把已经盖住小半张脸的刘海往中间又拨厚点。在光彩照人的人出现时,人生的残酷忽然如此明显,吉野顺平感觉自己像阴沟里的老鼠,看一眼太阳不会被温暖到,只会被自己显形的狼狈和丑陋刺痛到。

    ……本来应该是这样才对。

    因为太清醒,所以放学后被日常堵在体育场铁丝网旁反抗无果、鼻青脸肿逆来顺受地忍受殴打时,吉野顺平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有人一拳一个地打翻了在霸凌他的人,甚至把块头最大的那个往旁边又踢了一脚:

    “自己不参加社团,也不要妨碍别人。”

    吉野顺平鼻青脸肿、呆呆愣愣地抬起头,看到逆光中,那张早上在讲台上显得过于遥远和苍白的脸颊,此时在逆光中绚丽如花地绽放在他头顶,对方蹲了下来,一张薄薄的纸贴在他眼前:

    “姬野同学,你是电影社的成员对吧?我找不到活动室,请帮我交个申请。”

    纸张透光了,吉野顺平一个字都读不清,只觉得自己像是隔着朦胧的纱窗似的,看到一点模糊的红痣。

    “是,是吉野……”他颤抖着声音说:“他们,他们记错,我,我的名字了。”

    夕阳染红,一辆黑色轿车安静地滑入路边。

    观南镜拉着哆哆嗦嗦的吉野顺平,打开车门。

    伏黑甚尔坐入车内,健壮如山般的身体轻松坐进了宽敞的真皮座椅中,还没来得及爽得叹口气,就被寡淡但直往人脑子深处钻的旃檀香味弄得眉头一皱,本能地屏住了呼吸,又在下一秒松开。他手撑在车窗边,似笑非笑地透过后视镜看着前面瑟瑟发抖的驾驶员伊地知,和副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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