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懂话中意思,又见伸过来的手,立时皱起眉头。

    原来是一个登徒子!

    她向来对这种人没甚好脸,师父白祁山人过世之后,就常有江湖人上山寻衅,其中不乏对她出言不逊,言及要将她收为禁脔,污言秽语,叫人恶心。

    那些人统统都让夏诉霜打了下去,重则削了手指。

    上山挨打的人中有些是成名的江湖高手,他们落败,引得更多人上山挑战,是以夏诉霜纵然不曾下山,也打出了个“一剑孤绝”的剑仙之名。

    之后她不胜其烦,隐居到了多难山中更隐秘的地方去。

    没想到在建京也遇见了这样的无耻之徒。

    她退开避过了杨少连的手,腕上冰丝抖将出去,缠在他另一个腕上。

    杨少连牵着缰绳的手不知为何一紧,紧接着一股力道扯得他身子一歪,跟着整个人跌下马去,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包了铁皮的车轮滚过,差点把他的脸碾了。

    杨少连顾不得疼,后怕得连连往后蹭,等马车走远了,才敢看自己的手腕,冰丝勒出血淋淋的一道。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 :“个贱人,给脸不要脸!”

    项箐葵听到那男人说的疯话,气得要骂回去,结果人猛地摔了下去,她就知道,是师父出手了。

    但她气不过,探身出去又骂了一句:“哪来的蠢货,还敢在这儿出言不逊!滚远些,不然削了你的舌头!”

    “他难道不认得这是定国公府的马车?”项箐葵坐回来,还有些愤愤。

    “想是认错了人。”

    夏诉霜将那段沾血的冰丝扯断,丢了出去。

    另一边,杨少连马都不骑了,一瘸一拐去了阿姐的马车。

    定国公夫人杨氏的马车在最前头,杨少连要见阿姐,也得从最外头的女使开始求传话,话传了一盏茶之久,才让他登上马车。

    杨氏积年养尊,雍容明艳的脸上看不出年岁,宋观穹的好样貌正是出自于她。

    她抱着手炉靠在织金软枕上,听到动静,掀起了眼帘看去,便是这一瞥,也掩不住凌厉的审视,

    “什么事?”

    “姐姐,你得给我做主啊!”

    杨少连将前因后果一说,还给杨氏看自己脸上、手上的伤。

    杨氏扫了一眼,“我还未跟她说,你急什么凑上去,别平白失了自己的身份,让一个江湖女子看不起。”

    不怪她不关心自己这个弟弟,杨少连虽唤杨氏为姐姐,但他也不是杨氏的亲弟弟,而是杨氏父亲因年老无子,就从堂亲里过继了杨少连给自己养老送终的。

    这杨少连原配早亡,一直不曾抬妻,三日前在夏诉霜抵京之日,看上了人家,才来求杨氏说和,虽说是娶继室,但也算是夏诉霜天大的福气了。

    杨氏对儿子这个所谓的女师父,是极为看不上的。

    当年她视之为唯一依靠的儿子,被定国公从身边带走,送上了多难山上习武时,杨氏就要死要活了一场,要不是定国公以休妻,褫夺世子之位为要挟,杨氏绝不可能放手让儿子离开自己这么多年。

    后来她得知宋观穹拜的竟是一个女师父,更是大发雷霆,一定要给儿子换一个师父。

    之后又是定国公镇压了,且听闻夏诉霜年长她儿子五岁,她情绪才平稳些。

    纵然定国公父子对这个女师父礼重有加,杨氏也是打从心底看不上,只是面上过得去罢了。

    就算她在江湖上有些什么“剑仙”的名堂,也只是一个江湖草莽,怕是还比不上府里的武师、军中的教头,谈何出身。

    能让她在定国公府上住一个客院,是看在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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