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听着在敲打宋观穹,实则真正害怕的是她。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可以说是荣辱与共,比起宋观穹违逆她几句话,杨氏更怕宋观穹被国公爷放弃,宋家落入那些庶子手中。

    她深怕定国公觉得她不会教导,又像宋观穹幼时那样,将孩子从她身边强行带走。如今宋观穹已经长大了,在朝里做着官,国公爷万一起了心思,会不会就是让她离开建京了?

    她得忍。

    忍到将来儿子继承了国公府,她就是太夫人,夫君可以休妻,儿子却不能不认亲娘,到那时候,她才能真的做国公府里说一不二的人物,没人可以再威胁她。

    杨氏打定主意,就恢复了些许冷静。

    “时先生这话从何说起,不过是观穹在内宅进出不循时辰,毕竟内宅住的多是女眷,我也是与寻常人家的长辈一样训斥儿子几句,

    国公爷不在京中,世子未几弱冠就能将外院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朝中差事更得上人称赞,时先生难道看不见?”

    时靖柳拱手:“如此,是时某多虑了。”

    杨氏看了一眼宋观穹,他还是不说话,脸又沉了下来。

    她都宽宥了他,怎么也不知道自己开口请罪,给自己亲娘一个台阶下去。

    她只能自己开口:“罢了,今日的事也是个误会,观穹,以后别让什么猫猫狗狗在府里乱跑,平白没了规矩,那只狐狸……”

    “大夫人,大夫人!出事了!”一个下人跑进来打断了杨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