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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朋友,你谁家的?”

    宁建东被贺安看得有些慌,压着嗓子放柔声音和她搭话。

    “老贺家的。”

    贺安口齿清晰嗓门清脆回道,随后问他谁家的。

    就这样,一大一小聊上了。

    聊着聊着,闻母端来了茶水和零嘴,易迟迟则拿来了之前画的绣样。

    “看看这些。”

    刚接了茶水准备喝的宁建东,赶紧放下杯子接过绣样一张张看了起来。

    总共37张绣样,他看完后挑挑拣拣出了六张递了回来,“这六张你留着自己绣。”

    易迟迟接过瞅了眼,颔首,“行的。”

    相比他拿走的那31张,这六张的花样更为复杂,颜色种类更是多到可怕。

    她将六张绣样收好,刚准备说话,宁建东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来。

    “这张照片是之前买你双猫绣的外籍友人给我的,他想让你帮忙绣个全家福肖像!”

    话音未落,他又补充了一句,“上面下的任务。”

    这是只能接受不让拒绝的意思。

    易迟迟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她伸手接过照片,一看脸都绿了。

    一家四口,两大两小,外加一条扎着红色蝴蝶结的约克夏。

    照片背景应该是在自家院子里拍的。

    花草繁茂。

    她嘴唇蠕动半晌,憋出一句,“啥时候要?”

    时间太紧的话,拼着和友谊商店结束合作关系也不能接。

    根本就完不成。

    万幸的是宁建东一句话让她宽了心。

    他说,“知道你怀孕,我给你争取到了后年10月。”

    现在是78年11月中旬,后年10月也就是80年10月,近两年的时间,挺宽裕。

    悬着的心可以放下来了。

    她长舒一口气,视线落在宁建东旁边的包裹上,“材料也带过来了?”

    做好她拒绝准备还琢磨着怎么劝说的宁建东顿时乐了。

    “带来了。”

    他笑呵呵拿过包裹打开,“因为不知道你要哪个尺寸,我把几个尺寸的蚕丝绢都带来了,你选个合适的,剩下的我再带回去。”

    蚕丝绢这玩意贵,特别是近乎透明的轻薄蚕丝绢,是所有绣布中最贵的一种,容不得糟塌和勾丝。

    所以,他拿了手套戴上,将几个尺寸的蚕丝绢拿出来展开让她选。

    贺安第一次看见这种近乎透明的布料,小手咻地一下就伸了出来想摸,一只大手却横空出世将她的手握住。

    “这个不能碰!”

    闻母一把抱起她后退远离蚕丝绢,温声和她解释蚕丝绢的娇弱和贵重。

    贺安听懂了,等她说完做了最后总结,“贵,是很多很多大白兔。”

    这个对比……

    闻母想了下,觉得很形象。

    “对,这东西值很多很多大白兔。”

    不说大白兔还好,说起大白兔贺安馋了,她咽了咽口水,吵着要回去吃大白兔。

    然而张昕还没下班,贺云松带队去驻训了,老爷子也还没回来,谁敢让她回家啊。

    “妈,你去给她拿大白兔,别直接让她吃,化了水让她喝。”

    这娃之前吃大白兔把自己卡到过,不是身边一直有人抢救的及时,就窒息了。

    饶是如此也遭了罪,事后哭得惊天动地,小嗓子哑了好几天。

    有了前车之鉴,还是安全至上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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