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干嘛还在这里耗着啊。”另一人说。

    “人家不想死,就是续命也愿意在这儿待着呗。”那人啧啧两声,眼神鄙夷:“听老头说,他们一家子都叫他孙子克死了,我听着都觉得瘆人哟。”

    “上次我在门口,亲耳听见,他那个人高马大的孙子骂他。”

    “说什么该死啊,有钱也不救他啊,可没良心咯。”

    病人家属捂嘴,“哟,哪有这样的人啊,真缺德。”

    “那个男生,看上去就凶神恶煞的,看我一眼,我后背都凉了。听护士说,有时候来都是浑身伤,不知道去哪违法乱纪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煞星。”

    就在这时,两人盯着的那间病房嘭地被推开,易慎从里面出来,脸色阴沉,还略有几分苍色。

    脖颈紧崩的青筋暴露情绪。

    他一眼扫过去。

    说闲话的两个人瞬间就吓得闭嘴了,结伴往远处走。

    病房里老头子骂咧的话还源源不断殴在后背上,易慎站在病房门口,眼见着外面人从很多方向投来异样的眼神。

    他腮颊鼓动,半晌,不咸不淡地哧一声。

    煞星?

    半个小时后,夜幕降临。

    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光,将繁华都市割裂成阶梯状,在纸醉金迷的缝隙里,藏匿着无数市井晦涩的旧巷老房。

    易慎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熟稔地辗转大街小道,最后拐进禄坊胡同。

    胡乱垂搭的电线把天割开,绕进各家各户,大部分旧居被二次改造出租给外地打工族,狭小的巷子承受着超载的居住人口,一到傍晚热闹地挤不开身。

    因为是深巷僻壤,腐藻极易滋生,禄坊胡同的名字也频频出现在法制栏目之中。论脏乱差的程度,这胡同早就该被纳入拆除计划中,但不知怎的一直没有消息。

    小巷子里开着各种外地居民弄的小商贩,易慎抬腿迈过的水坑里,融着鲜鱼宰杀的血腥,摩托车不知减速,窜过他身侧,留下长串黑烟。

    狭窄居民楼的铁护栏早已生锈破烂,挂着男女衣物,随风飘动。

    不知谁家的电动车被误碰了,正发着刺耳的报警声,把一楼的小孩吵醒了哭闹,大妈开窗子泼骂。

    易慎稍压眉头,充耳不闻上了楼。

    家住四楼,他打开家门,有人迎了上来。

    贾明饿得游戏都打不下去了,扑上来:“慎哥回来了!靠饿死我了,买泡面了没?”

    易慎把袋子甩给他,扶着柜子换鞋,听对方问:“张家铭那个傻逼到底咋回事,两天不接电话不干活,还以为死了。”

    张家铭是易慎正带领的项目的制作组员之一,这个项目不仅是大四毕业的项目,更是急着拿第一挣钱的参赛作品。

    “让他滚回去了。”易慎甩了句。

    贾明凑过去,碰碰他腰腹,“伤没事了?那帮讨债的孙子真下狠手啊,也就是你扛得住。”

    “就是一堆臭流氓,迟早进去,想想我就气。”

    易慎挥开他乱碰自己的手,话都没说,往卫生间的水池子走去。

    “那就行,没事,反正你手头马上就宽松了不是?”贾明烧上泡面的水,追着他唠:“你叔叔说借给咱的那笔钱,过几天应该就给了吧。”

    “有这个钱,老易下阶段的手术费就不愁了。”

    贾明望向天花板,感慨:“之前谁说的来着,天无绝人之路,生活啊,总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

    “就比如,虽然慎哥你现在穷困潦倒。”他拍拍胸脯,“但我觉得以后你绝对有出息,票子房子车子要啥啥有。”

    易慎停下洗手的动作,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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