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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面对信王的时候摆足了高姿态,但对于谢清儿,陆夭还是很温和的。

    她打开药箱,给谢清儿又细细地把了一回脉。

    “脉象还是有些杂乱,但较之前几日已经好了太多,说明咱们的法子奏效了。”至少人是配合的,这对于医者来说就很好办,“平日吃的药可以由三次减到两次,我再给你施针看看。”

    陆夭从荷包夹层里拿出几根细小的乌针来。

    “这是什么针啊?怎么跟平日针灸用的不太一样呢?”谢清儿有些纳闷,她久病成医,对很多器具都比常人熟悉,“是银针烧制过吗?”

    陆夭点头解释道。

    “这是专门针对弱症的乌金针,能让药效加倍。后面两次我们都要用这种针,待到一月之后,症状再轻些,咱们就换成普通银针。若是顺利,开春之后就不用针灸了。”

    谢清儿瞪大眼睛。

    “宁王妃说不必针灸,是什么意思?”

    “就是痊愈的意思啊。”陆夭微笑着,看了她一眼,谢清儿虽然对她抱持着绝对的信任,但对于能治愈这件事,她至今还不太相信。

    “真的……可以痊愈吗?”只有二十出头的姑娘笑容淡淡的,仿佛已经看透了人生。

    “你不信我吗?”陆夭蹲下身子,抬头望向谢清儿的眼底,“人活着永远要心存希望,乐观一点,病好的也能快些。别说你的病有药可医,就是已经病入膏肓,但凡还有希望,就还有机会。”

    这样的话她听过太多,但不知道为什么,从陆夭口中说出来,总是让人格外信服。

    “我信宁王妃。”

    陆夭知道她这话多少还是有些违心,这姑娘长到这么大,活着的意义一直都是为了成全周围人。

    成全父王,成全家族,她骨子里从来不相信自己能够痊愈。

    即便是对着自己,也是看似配合,实则只是本能。与其说她相信自己的医术,不如说,她更相信自己这个人。

    就像现在,即便病情有所好转,她也始终认为自己很快会死,区别只在于拖的时间长短罢了。

    所有人都在欣慰她病情好转的同时,只有她眼底深处的神色依然是淡漠的。

    “你们都出去,我跟谢姑娘有话要说。”陆夭忽然开口道。

    仆妇见陆夭忽然正色起来,也不敢多说,随即跟着孙嬷嬷出去了。

    谢清儿唇瓣扬起了淡淡的笑意,她知道陆夭应该是要说教了。

    孰料陆夭却拉来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神秘兮兮从药箱里拿出另外一包东西。

    那是上次陆夭去铺子里选的胭脂水粉,此时被她一件一件放在床上,仔仔细细介绍着。

    “这是茉莉香油,那两瓶是玫瑰香油,平日洗过头之后,稍微抹一点儿就满室飘香。这两盒是胭脂,你肤色白,凤仙花胭脂能显色,搭配桃花口脂刚刚好。”陆夭伸手替谢清儿在手上逐一上色,“你瞧,这个颜色是不是娇嫩好多?还有个浅粉色,更像是暮春落尽的桃花瓣颜色,你瞧瞧哪个好些?”

    谢清儿傻了眼,活这么大,从来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生母早逝,身边伺候的下人只顾她的健康,虽然都是有手艺的丫鬟嬷嬷,但又哪有人想得起来去教她打扮呢?

    “我不太懂这些。”

    谢清儿支支吾吾,眼神却不由自主瞟了过去,姑娘家没有人不爱这些。

    陆夭看穿了她的心思,把人按在梳妆台前。

    “光说不练假把式,不如试试吧。”

    在陆夭的怂恿下,谢清儿答应画个妆,她眼看着陆夭手脚利落地帮她上了鸭蛋粉,又描眉画胭脂。那双刚刚还在替她把脉施针的巧手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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