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戏法一般,在她脸上一通忙活。
再看镜中人,眉目如画,莹莹如玉,跟之前苍白素淡的谢清儿简直判若两人,她不敢置信地轻触自己的脸蛋。
“还没好,再等一下。”
陆夭用凤仙花给她染了指甲,又亲手挽了发,谢清儿的妆匣里也有些珠宝,看得出信王对这个女儿颇为宠爱,陆夭拿眼一扫,件件都是价值不菲的物件儿,但着实跟这个年纪的姑娘不配啊。
她从自己头上拔下根簪子,就要替谢清儿插上,谢清儿急忙阻止。
“这不行,我怎能夺人所好呢?”
陆夭见她一脸坚决的样子,叹口气。
“那我们交换首饰吧。”
谢清儿也知坊间小姐妹之间经常换首饰来戴,但她从来没有体验过,当下觉得新鲜又有趣,随即点点头。
陆夭将那枚簪子别在谢清儿发间,那只玉簪三寸来长,簪头叠堆着三朵玉兰花,花蕊镶着米粒大小的珍珠,做工精巧,颇为出彩,戴上之后立刻有了画龙点睛之感。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谢清儿,又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最后挑了件镶银白滚边的褙子,粉绿色二十四幅绣忍冬纹的马面裙。谢清儿没穿耳洞,于是陆夭别出心裁将珍珠耳环戴到了发髻上,衬着牙雕的茉莉花发箍,愈发显得俏丽别致。
打扮完毕走出去的时候,连信王都傻眼了。
眼前的姑娘温婉柔美,跟亡妻年轻时倒有七八分像。
“爹爹瞧着好看吗?”
“好看,好看。”
信王猛地别过脸去,他已经有数十年没这么失态过了。
陆夭意味深长地拍拍谢清儿的肩膀。
“好好活着,你可以日日都这么打扮。”
谢清儿这次重重地点了下头。
信王将眼神投注在陆夭身上,仿佛下了什么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