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上,私心作祟可是要遭报应的。”

    于是满朝文武的视线都移到了钱森身上,不过众人还是低估了他的厚颜程度,这话他既然敢说,就必然已经考虑过后果了。

    “就因为是天子面前,钱某才不敢徇私,薛爵爷是我岳父不错,但他首先是陛下的臣子。”

    这话过于冠冕堂皇,任谁也不能反驳。

    就在这时,被点名的薛爵爷举着笏板出列,众人本以为他会慷慨陈词,却没想到他心平气和地开口。

    “钱侍郎所言不错,周氏确实是臣的发妻,也是逝者生母,她爱女心切犯下大错,臣难辞其咎。”

    这个风口浪尖,他没有推卸责任,反倒是把责任自揽上身,就是有心刁难的启献帝都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

    薛玉茹大理寺被杀一案闹得满城风雨,薛夫人先是大闹公堂,接着又教唆亲侄子伪造证据,于公于私,都不愿有人在这个时候跟她扯上关系。

    启献帝对以退为进的薛爵爷也没什么法子,那是他嫡亲的舅舅,哪怕他支持的是老三,自己也不能不做做姿态。

    “爱卿此言差矣,整件事与你无关,又不是你教唆她犯下这弥天大错的。”

    薛爵爷一揖到底。

    “未免一错再错,臣前阵子忍痛休妻,想必在座诸位也有人听说。本以为她能痛定思痛,孰料她竟然做出教唆子侄的事,臣疏于管教,实在是难以启齿。”说着冲周御史深深作揖,“家门不幸,薛某有愧。”

    作为皇帝母族,薛爵爷敢当着满朝文武抖落家丑,这份坦荡已经叫人无可指摘。周御史怎会不知他这套姿态不过是做给众人看的?

    可对方已经先声夺人,他再多说也是无益。

    启献帝情知这件事几乎已无转圜余地,于是转头朝向宁王。

    “上次你说十日之内必能将凶手缉拿归案,眼下这周绍只是伪造证据,但并没有证据证明他是真凶。”

    宁王算准了启献帝会发难,也不隐瞒。

    “回禀皇上,真凶就是周绍,他在大理寺已经招供画押,而且从他府上,搜出了跟死者所中之毒一样的药。”

    周御史如遭雷击。

    一旁的谢朗不动声色蹙眉,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