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样图谋这个看似离他很远的皇位。
他成功了。
待到他有时间去好好观察自己的妻子时，却发现她眼中已经不似当初灵动有光了，她从养尊处优的高贵小姐变成了养尊处优的高贵皇后，却丢失了一些当初他认为不那么重要，但事后想想却觉得异常难得的东西。
他还记得关于她印象很深刻的画面，是她坐在梳妆桌前涂冰肌膏，对镜掠掠鬓发，然后淡定从容地吩咐内监去安排今日侍寝的妃嫔。
是的，他后来有了妃嫔，而且不止一位。
她不再是昔日那个娇俏灵动的小姑娘，他也不再是外人眼中坚贞不二的好夫君。
什么时候变成那样的呢？
他想起这一世见到的她，比前一世还要灵动，那些曾经渐渐归于黯淡的光芒再度燃起，甚至更甚。
出嫁前日他去相府找过她，她眼里的光是旁人无法忽视的。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小子待她是应该真的很好。
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她一面。
思绪倏忽被打断，就听见外面传来轻巧的脚步声，紧接着牢房门从外面被轻轻打开，动作都带着点小心翼翼。
静王下意识抬眼看去，见狱卒恭恭敬敬带着位素衣女子走了进来。
“王妃千万小心，需要小的随侍在侧吗？”
“不必。”陆夭温和笑笑，“孙嬷嬷就在外面，有事会招呼的。”
那狱卒还是不放心，眼前这位宁王妃可是王爷的心尖儿，若是有一星半点闪失。
“可是……”
“放心吧，静王不是傻子，不会对我怎么样的。”陆夭像是故意说给他听，“他甚至都近不了本王妃的身。”
静王借着窗子里泄进来的那点微光，抬眼看向陆夭。
即便如今她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看上去仍旧不显臃肿，莹白无暇的脸上能看出红润，而且气色极佳，能看出来日子过得相当顺心。
上辈子的宁王妃是这样吗？他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畏畏缩缩跟在太子妃身边那个身影，并不似如今模样。
狱卒依言退下去了，静王没有动。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陆夭居高临下地站着，静王向来不喜欢旁人这种居高临下的样子，可眼下却没有了那种让他极度厌恶的屈辱感。
是大限将至了吗？
还是结局已定，连原本的自尊心也被践踏到尘埃里呢？
“成王败寇，王妃若是想来讥讽嘲笑，笑过之后就请回吧。”
陆夭没有理会他这句话，先后两世，她其实并没有认真在意过这位静王殿下，因为交集实在太少。
“前世你到最后，是怎么死的？”
“寿终正寝。”静王倒是并没有想象中的抵抗，他自嘲地勾勾嘴角，“很意外吧。”
陆夭确实有些意外，自己能重生是因为对谢知蕴有愧疚，对陆家母女有仇恨，顺理成章以为静王也是因为横死有执念，所以才得到了重生的机会，没想到竟然是寿终正寝。
“宁王妃贵脚踏贱地，应该不是为了看笑话。”静王笑笑，“你想知道父皇前世怎么死的，好减轻宁王登基的愧疚，是吗？”
陆夭不语。
静王终于从稻草堆里缓缓站了起来，他本就比陆夭高些，因为距离远，二人更像是平视。
“我可以把弑君的罪名扛下来，父皇若是在你手里驾崩，甚至可以推到我头上。”
陆夭知他必有下文，依然不语。
“我死前要见小五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