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道:“向宫里递的军报,将军记得,务必写‘倭寇五年之内不敢再犯’,而不能如实写二十年太平。”

    项如海自当了悟:“王爷放心,下官的军报写的便是五年。”

    项如海走后,军医进来为李勍换药。近侍方才走近身禀道:“王爷,世子爷来一会儿了,已经等睡着了。”

    闻言,李勍这才想起五弟来了,李煦竟敢私自出封地,好大的胆子!他皱起浓眉:“让他滚进来。”

    帐外,李煦被喊醒,他打起了精神,对林金潼道:“大侄女,若是四叔认了你,你就是我侄女了。”

    林金潼压低声音问:“五叔,四叔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李煦掩着嘴道:“你四叔吧,快三十了还没娶妻,以前过门了一个,面都没见过就死了,他在藩地没人管着,没人疼他,脾气不大好。”

    说罢,李煦单手撩起帐帘进去。

    林金潼跟在他身侧,刚一抬眼,便看见男人上身赤-裸,坐于榻旁,正抬臂换药,这抬起的臂膀肌肉坚实而流畅,有如洗砂之石,而他全身又仅以素色亵裤束腰,露出狭长腰线。其侧肋伤口未愈,绢衣染上鲜红,在海上行军晒黑的皮肤泛着一层光,爬着些陈年伤疤。

    林金潼看得目不转瞬,慢慢抬头,好奇地望向男人刀锋似锋锐的侧颜。

    李煦见状大步向前,担忧道:“四哥,你受伤了?”

    李勍方才侧过头瞥向他,冷眉冷眼道:“跪下。”

    李煦噎了下,又松口气,看来是没大碍了。继而,他扑通跪坐在了软垫上,喊上林金潼:“大侄女,快来跪你四叔了。”

    这一声猝不及防,李勍表情微变,这才注意到李煦身后跟着的少年。

    少年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狐狸眼,明媚却艳,脸庞带着雌雄莫辨的特质,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毫不掩饰,接着朝自己唤了一声:“四叔。”

    一出声,竟也是分明清朗的少年音色!

    李勍抓过外衫就迅速披上,起身冷笑道:“李煦,你越发胆大包天了,这回假冒的,是个男人?”

    “不,不是的四哥,这回是真的!”李煦跟着起身,嚷嚷道,“我大侄女是幼年被歹人毒哑了嗓子,命大跟了个师父,这些年命运多舛,师父带他四处寻访名医,这去年才能说话!”

    先前马车上,李煦曾问过林金潼嗓音不似女子的问题,林金潼便是这样答的。

    他活学活用,卖力解释,却见四哥不为所动,穿好外衫,朝林金潼走过去。

    李勍走到林金潼面前了,居高临下地道:“抬起头。”

    林金潼慢慢抬头,二人目光相触。

    林金潼面上带怯,可眼底不露情绪,而李勍的眼中仿佛有深不见底的幽渊,极强的压迫感传来,仿佛山上的大鹰直视山下的小兔。

    林金潼本来是半蹲着站呢,一下让他看得不舒服了,瞬间站直并踮脚了——

    两张脸几乎碰在一起,鼻息仓促交错。李勍注视着他,一手抬起,像逮一只鸟似的,猛地握住了他的脖颈。

    林金潼浑身一绷。

    手底下的脖颈触感柔软而皮肤温暖,李勍那因习武而粗粝的拇指在少年人不算清晰的喉结上,慢慢摩挲了两下,像是感受那微弱的跳动。

    随即,眼底冰冷的笑意也消失了:“方才喊我什么?”

    林金潼瞳孔微微放大,不知怎地就有点站不稳,连指尖都抽搐了两下,好似半边身体都有电流经过。

    他看起来仍然不太服输,依然站得笔直,就是脑袋扭开了些:“方才我喊你四叔,怎么,不让喊吗,那我不喊了。”

    “倒是识相。”李勍松开手指,确定从少年脸上看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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