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与伏危而言,似乎过得格外的缓慢,所有的感官都跟着肩颈上的手而动,掌心摩擦过脊椎骨,连着尾椎骨都不禁跟着发麻。

    伏危暗暗调整呼吸,但鼻息之间却萦绕着药酒和淡淡的药草味。

    那要草药从何而来,伏危很清楚。

    伏危不禁想起她在院中晒的那些草药,她每日都乐不知疲的摘许多的草药回来,晒了一轮又新的一轮,估计她那屋子都堆满了草药。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虞滢已经出了一身薄汗,可见推拿有多费力气。

    虞滢看了眼伏危赤膊上身,之前是冷白色的肤色,但现在却透着红色。

    应是血气通了,虞滢这么想着。

    “好了,可能酸胀疼痛,但也是正常的,今晚你也能睡个安稳觉了,后天我再给你推拿一次。”

    虞滢说罢,盖上了药酒的瓶子,然后转身出了屋子。

    人走了,伏危才睁开了双目,长吁了一口气,抬起手缓缓放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上。

    又是长吁了一口气。

    *

    虞滢从屋中出来,便见伏安趴在桌子上睡觉,一旁的簸箕筛子上已经晒了薜荔果的果子。

    虞滢收回目光,转头去把手洗了。

    大概是洗手的水声吵醒了伏安,他抬起了头,茫然的揉了揉眼睛。

    但在虞滢转身看向他的时候,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脸一红,目光转到了别处。

    虞滢:……

    到底不知从何解释起,而且在别人眼里她和伏危是夫妻,夫妻间亲密一点在其他人看来好像也是正常的。

    她也没说什么,轻手轻脚地进了屋,看了眼在禾秆床上紧挨着睡的祖孙俩,虞滢动作轻缓地把装水的竹筒拿出了屋外。

    喝了一口薄荷水后,通体清爽,就是热意也散去了不少。

    没过一会,何婶他们就来了,继续赶工。

    大概申时,茅房与厨房,浴间都已经捯饬好了,那宋三郎和何家大郎更是去河边装了许多的砂石回来,里边还有一些鹅卵石。

    铺了一层砂石和鹅卵石在浴间,依旧比庖房要低一些,以免水漫到外边去。

    日暮西山时,两间茅草屋也已经加固好了。

    何婶千叮咛万嘱咐不用做他们的饭了,所以一做好后就回去了。

    院子归于平静,虞滢看着新搭建起的茅房与厨房浴间,有一种可以喘一口气了的感觉。

    终于不用出去上厕所,晚上也不用一直憋着了。

    简单擦洗了这么多天的身体,也终于能痛痛快快地洗一回澡了。

    最高兴的无疑是两个孩子,看着新搭建的茅房和庖房,浴间,兄妹一直进进出出,好不激动。

    虞滢看了撒欢的兄妹二人,笑了笑,然后去做简单的打扫。

    茅房在院子最角落的位置。

    虞滢今早摘了些野花,放在水缸旁时不时撒些水,以免蔫了,她把野花分成了几份。

    一小把挂在茅房中,又挂了一小把在澡间,为单一简陋的茅草屋增添了些许的不同,看着就很舒心。

    她复而弄了两个竹筒,装了些水,然后把花放进了竹筒中。

    一筒花放进了自己住的屋子,因没有地方放,也只能放在了床旁的地上。

    另外一筒花则拿进了伏危所在的屋子,放到了桌面上,也为灰蒙蒙的屋子增添了一抹鲜亮的生机。

    虞滢见伏危似乎歇了,也没喊他,径直出屋子做暮食了。

    她出了屋子后,闭着双目的伏危才睁开了双眼,转头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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