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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供人出行的铁栅门在嘎吱声中缓缓闭拢,将失常者和正常的世界划出冷酷的分界线。
林绥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蔚蓝色的外壳背面画有卡通风格的章鱼和海豚,目前祝余和她交流的这段时间里,这是唯一让他觉得符合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可爱的特点。
“不去坐地铁?”
祝余不由得看向她的秀项,那里之前浮现的汗珠现在已经不见踪影。
“来的时候走累了,回去想省点力。”
“哦,谢谢。”
“莫名其妙,刚刚的话里有能让我被道谢的部分吗?”
这家伙真别扭。
车轮胎蹭地一声摩擦着停下,林绥草拉开后座的门,自己先坐了进去。
“我还是头一次见留恋这种地方的人。”
她望向驻足回首的男生,素净的脸颊在阳光下闪烁着象牙白的光芒。
寥廓的长空下,阳光穿透逶迤薄云,将热量尽情倾泻到柏油路面上,似乎有白色的淡淡烟气升腾而起;淞水市第三精神病院那棱柱形的建筑在夏日的尘埃中被光线勾勒成一个阴郁的身影。
昨天看见的飞鸟形单影只地停在三楼的窗口,另一只不知道去了哪里。
“再见。”
夏日末尾的蝉鸣里,他知道了两个女孩的名字。
这一年的夏天,祝余离开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