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岁末大计,也在天子启的乾坤独断之下,推迟到了明年。

    手里的要紧事都忙完,刘荣便给自己放了个假。

    只是这个假,当然不是窝在长安的太子宫睡大觉;

    而是来到上林博望苑,象征性视察一番,顺便散散心、放松放松。

    但哪怕是放松,刘荣也还是难免要为朝政之事、国家大事头疼。

    这不;

    坊间纷杂的传闻,惹得刘荣的表兄栗仓,都跑来向刘荣做‘汇报’了。

    “宫里都在传,陛下的身子骨……”

    被刘荣明显有些敷衍的话堵了回去,栗仓左思右想,终还是决定将这个传闻告诉刘荣。

    栗仓想的,当然不是趁机做点什么,又或是怂恿刘荣做点什么。

    ——太子储君做到刘荣这个地步,已经不需要再去主动做什么了。

    只要一个‘等’字,刘荣便基本能确保自己的未来,不会出乎任何一个人的预料。

    栗仓真正想说的是:坊间传闻,陛下似乎不大行了;

    家上,是否要准备准备之后的事……

    “孤说过了。”

    “父皇,只是生了些小病,并无大碍。”

    “同样一句话,别让孤说第三遍。”

    语调清冷,却又不乏告诫之意的一番话,总算是让栗仓打消了进言相劝的念头,绝口不再提天子启的身体状况。

    只是栗仓不提,却并不意味着刘荣不去想。

    “刘舍为相,岑迈为亚相,朝权……”

    “南军在郎中令周仁手里,执掌的北军中尉卫绾虽做了太仆,但新的中尉,却极有可能是苍鹰郅都……”

    “再加上石奋做了少府,财权也……”

    作为有汉以来,最为出色的一位太子储君(虽然没几个对照组),刘荣当然不可能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只是知道归知道,刘荣不能说。

    非但不能说,甚至都不能去关注、去在意;

    越到这种时候——越到这最后的关头,刘荣越需要谨小慎微,确保万无一失。

    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刘荣才特意给自己放了几天假。

    ——刘荣,已经在长安权利中心,待了太长太长时间了。

    哪怕这三年的时间里,刘荣偶尔也会到这博望苑,也大都是来看一眼就走。

    足足三年的时间,始终在长安权力中枢,进行着干强度的工作,刘荣手中的权势,自也难免水涨船高。

    毫不夸张的说:刘荣敢拿自己的姓氏打包票——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华夏历史上,都绝不能再出第二个监国太子,能有刘荣如今所掌握的权势!

    哪怕后来,那位朱明永乐朝的常务副皇帝,也同样如此!

    如此滔天权势,对于刘荣而言,即是难得珍惜的锻炼机会,也同样是随时都可能反噬刘荣的双刃剑。

    所以,哪怕是为了证明自己丝毫不眷恋权势,刘荣也不得不给自己放上这么几天假,好让长安朝堂脱离自己掌控几天;

    之所以这么做,自是为了让老爷子感受到汉家的大权,依旧掌握在天子,而非监国太子手中。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放在皇家,这句话就要改成:天子之将崩,触之即死,挨之即亡。

    天子启会变得很敏感;

    而且比绝大多数处于弥留之际的封建帝王,都要来个敏感许多。

    刘荣,不得不慎。

    “也不知道栗贲最近在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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