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要请立皇后,搞了半天也没个动静……”

    看着栗仓忧心忡忡,似是为刘荣感到无比忧虑的神容,刘荣不由得想起栗仓的父亲,自己的母舅,栗氏外戚话事人:栗贲。

    ——算算日子,绮兰殿的田蚡与馆陶主刘嫖同谋,打算怂恿栗贲请立皇后,以此来打击栗姬在天子启心中的形象,也已经有一个多月时间了。

    不出刘荣所料:田蚡直勾钓鱼,愣是连饵都没挂,便钓到了栗贲这条蠢鱼。

    按理来说,对于这件‘明显有利于栗氏一族’的事,明明已经答应下此事的栗贲,显然早就该有所行动了。

    但刘荣却等了先后足足四次常朝、两次朔望朝;

    生怕栗贲有所顾虑,甚至还专门邀请栗贲以外戚的身份,参加常朝、朔望朝!

    结果可倒好——让栗贲出头作个死,栗贲不是刮风就是下雨;

    不是今天病倒了,就是明天风寒了。

    刘荣先后邀请了足足四回,愣是都没能把栗贲请到宣室殿!

    当今汉室,能让刘荣邀请四次都请不到的,也是没谁了。

    就算是东宫太后,乃至当今天子启,被刘荣这么‘厚颜无耻’的连续邀请好几次,也总该给监国太子一点颜面,象征性去露个脸了……

    “近些时日,舅父可还安好?”

    左右闲来无事,刘荣自也懒得特意去查,更何况栗仓就在眼前,也就不愿舍近求远,直接开口打听起了舅父栗贲的近况。

    在刘荣看来,栗仓发现自己正在关心舅父栗贲,本该有以下两种反应。

    ——要么,为自家父亲得到刘荣的关心而感到喜悦,同时又抱有些许忐忑;

    要么,是担心自己的父亲又惹了什么祸事,便当即跪地叩首,替父亲栗贲向刘荣谢罪。

    但稍有些出乎刘荣预料的是:在听到刘荣这一问的瞬间,栗仓的面容之上,当即便涌现出一抹极不自然的强笑。

    “承蒙家上挂怀;”

    “近些时日,父亲大人都在家中习读经书,一切尚好……”

    ···

    一切尚好。

    既没有询问刘荣‘关心’栗贲的原因,也没有表露出丝毫对父亲栗贲可能惹了祸事的担忧;

    就这么一句轻飘飘的:一切都好……

    很不对劲!

    今天的栗仓,很不对劲……

    “在家中习读经书?”

    “——莫非,还闭门谢了客?”

    如是一问,惹得栗仓又是极不自然的一点头,旋即面色古怪道:“父亲偶然风寒,不便见客,更不便出门。”

    “遂闭门谢客,专心研读先贤经典。”

    这一下,刘荣的猜疑变成了石锤。

    ——这必特么有问题!

    栗贲诶!

    那可是栗贲!

    先贤经典和栗贲之间的关系,那就是鲫鱼和自行车的关系!

    你问什么关系?

    毫无关系!

    甚至都不在同一个世界!

    不妨去长安街头巷尾问问:汉家如今最纨绔、最嚣扬跋扈的一门外戚是谁?

    每一个土生土长的长安人都会告诉你:不是曾经的薄氏,也不是如今的窦氏;

    而是‘未来’的栗氏!

    尤其是栗氏外戚当代家主栗贲,更是纨绔子弟群体的个中翘楚!

    什么斗鸡走狗,闹市纵马——那都太低级了,咱贲哥压根儿瞧不上!

    要玩儿就玩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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