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福,被陛下召入宫中,怕是至今都还在生父家中,为奴为婢……”
如是一番话,虽是没有出乎曹淑的预料,却也让曹淑暗暗为这一家子感到了些许揪心。
——一家八口,除去一个专供平阳侯府待客的侍妾,便是足足七个奴生子!
从这兄弟姐妹七人如今的身份,也不难看出这样的家庭,在贵族府上的结局。
男性,多为少主仆从,或随少主建功立业,以命为少主杀出一条康庄大道;
或以气力换得果腹,穷其一生,都在繁重的体力活中蹉跎。
至于女性,就更直白了——貌美些,便为歌舞女姬,将来被某个客人看上了,就大大方方送出去,全当是人情往来;
外貌普通些,如那卫媪,便直接作为侍妾,招待温饱思淫欲的客人。
平日里,却也做些洒扫、东厨的粗活。
了解到这些,曹淑心中已经有了大致推断。
——这一大家子,包括眼前的卫青在内,都是在侯府艰难生存,故而早熟、早慧的苦命人。
与此同时,至少卫子夫、卫青姐弟俩,又都是拿的稳轻重、看得透利害的聪明人。
这姐弟俩如此,其他几人,也大抵不会差到哪里去。
这么一家子至今,都还属于母族:平阳侯府的奴仆……
“或当真可为我所用……”
有了想法,家常也扯完了,曹淑也终于接过话头,为今日这场看似寻常的史诗级会面,画上了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
“哪日出了宫,便给你三姊带个话。”
“——既是得了陛下宠爱,便在侯府好生将养着身子,免得日后入了宫,无福为国开枝散叶。”
“平日里出入、起居,也都多避讳些,莫沾了污名,徒惹陛下不喜。”
···
“陛下的意思,是我还年幼了些,怎也得明年才能承恩。”
“待我身怀六甲,陛下身边,总要有个体己人照看。”
“——约莫就是明后两年了罢;”
“到时,我会亲自同兄长禀明,自侯府遴妙龄女,进为滕妾,与我同居椒房。”
“你兄弟日后在宫中,也可不时来椒房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