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得比得上荆州。
按理说两人的要求不算过分,天子做了动作,挥了鞭子,他们起码得动上一动。
但贾龙与赵韪却面露难色。
张张嘴很容易,可新增的田亩从哪里来?
大族们动用人力物力辛苦开荒得的新田,凭什么要白送给朝廷呢?
而这個问题,正是益州开荒屯田一事进展缓慢的原因。
还是身为屯田校尉的赵韪率先开口道:“将军,巴蜀现状如此,与扬州、荆州皆有不同,屯田一事进展缓慢,正是因为巴蜀民风淳朴,蛮夷多慕王化,无须用屯田诱之便可使之归心。”
桓典见赵韪又是这种老生常谈的推诿之言,心中不禁生了几分恼怒。
他提醒道:“去岁兖豫等五州、今岁之并州,皆有朝廷使者清查吏治。而扬荆益三州何以置身事外?”
言外之意,此三州皆因多了一个负责屯田的将军。
桓典可比种拂还要急上一些,又强调道:“并州之事,起因在于前上党太守方懋被查出贪赃,今之益州,虽有在座诸君这般的忠直良臣,却也未必没有方懋之辈。”
这话,就隐隐带着些威胁了。
相较于赵韪,执掌兵事的贾龙性格要更为强势些。
他听见桓典因为心急而说出口的言论,只当做听不出桓典的言外之意,刚强地回应道:“若有方懋之辈,无论有无朝廷使者,将来其明正典刑,自是咎由自取,与我等何干?”
桓典见贾龙不说人话,更加恼怒了。
他虽然顾着大族体面在益州做了许多妥协之事,可他到底出身沛国阀阅出身,也曾经硬怼过宦官,怎么可能没有半点脾气呢?
——既然你不给我体面,那我又何必给你体面呢?
桓典当即说道:“有没有干系,口说无凭!”
眼见着场面将要变得剑拔弩张起来,种拂赶紧发言,先是责备贾龙不可妄言,又安抚桓典暂息怒火。
过了好一会儿,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王商才对桓典说道:“将军仁义,巴蜀之民素来感怀,而今将军有了忧虑,我既出身蜀地,便绝不会袖手旁观,将军勿虑也。”
王商在益州素有声望,他为治中从事时亦举荐了不少州郡贤才,他一说话,贾龙与赵韪皆不复多言。
王商看得清楚,益州各郡国大族要真与桓典撕破脸皮,未必能讨得了好,而且就算他们能对付得了桓典,桓典背后的朝廷呢?
桓典从王商口中得到了想要的承诺,他也不愿撕破脸皮,遂就坡下驴道:“有文表此言,吾便无忧了。”
但他心中清楚,王商的承诺究竟能不能成真,才能决定他之后的态度。
随后紧张的气氛不再,几人又谈起了自汉中传来的关于荀攸的动向,分享起了荀攸可能的作为。
总体而言,几人中桓典虽急,可他的急却未必没有几分装模作样。
但有人却是真急了。
巴郡郡治江州县位于巴郡之南,长江之畔,也就是后世的重庆。
但郡吏们听闻新太守抵达汉中的消息,已经在郡功曹谢益的带领下跨越半个巴郡,来到了米仓道的终点汉昌县,即后世的巴中。
前任太守赵部并非是个强势的太守,对于巴郡的治理往往只是维持现状。
如此太守,自然得到了本地大族的强烈支持。
谢益出身巴郡江州县,正是赵部治理巴郡的受益者。
他原本想着,这样的好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没想到晴天霹雳就这么来了。
一纸诏书,他最爱的赵太守就这么离开了。而当打探到新太守的履历后,谢益在害怕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