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终究是他的胞弟,他能怎么办呢?

    只不过在临别之际,他还是叮嘱道:“切记,绝不可作奸犯科!”

    赵延满脑子都是赵忠补偿给他的财货,闻言自是满口称是。

    冀州,常山郡。

    诸葛瑾不顾形象的用袖子胡乱地抹了抹头上的汗水,不厌其烦地同面前的百姓解释着朝廷的迁徙政策和移民过程的保障。

    他是作为组织百姓南迁的官吏来到这里的。

    真正上手吏事之后,他才知道想要做成此事并没有他原本想象的那么简单。

    在诸葛瑾抵达常山郡未久,常山便下了一场雨。

    这场稍稍缓解了阵雨给诸葛瑾带来了新的烦恼——一些原本有意南迁的百姓开始动摇了,他们觉得只要旱灾能结束,熬一熬,待到今夏种的大豆收获,总能挺到明年的。

    “这位诸葛郎君,俺不懂多少大道理,只是俺年纪大了,但凡能在老家活得下去,谁也不想去千里之外的陌生地界呀,郎君觉得,是不是这样的道理?”一位新到的老汉如是说道。

    这种最朴素的言论诸葛瑾的确反驳不得。

    不过这种情景他也经历地多了,不假思索地答道:“老丈,你的话的确在理,可我也有一言,老丈不妨听一听……”

    “我不知老丈家中在本乡有多少田亩,光靠着上个月歉收的小麦和收成不高的大豆能否撑到明年四月。也不提前阵子那场雨后,下一场雨何时来。”

    “单就只说一事——到了南地,不管是荆南四郡还是扬州四郡,每户便能至少分得五十亩地……我看老丈身边两位都是令郎吧?都已经到了分过户了吧?这样一算,只要人到了,最少便是一百五十亩地。”

    “我也不瞒你们,南方没那么多熟地,这些分出来的地大半是需要新开垦的,但你们不用担心开垦土地时的生计。而且只要开垦出来,这地就是你们的!”

    “郎君此言当真?这些田亩,真的能到俺们手上?”老汉的确有些心动。

    诸葛瑾见似是有戏,立马强调道:“老丈放心,待到南迁之时,我也会同行,到了南地,我也会陪着南迁的诸位一同开荒……诸位南迁路上有什么事皆可以找我,在下无有不应!”

    有凑热闹的百姓喊道:“张老翁,就你家那点地,真不如卖了去南地……卖地的时候考虑一下我啊,我出高价!”

    “你还有钱买地?先把欠我的钱还了!”

    “……”

    眼见着话题就要被引向别处,诸葛瑾不顾嘶哑地喉咙,努力喊道:“老丈可还有什么疑虑?”

    老汉想了想,说道:“都说南方多瘴气,俺们北人去南方只怕会水土不服,别到时地没到手,人先没了。”

    “老丈放心,今之南方没有过去那般湿热,现在要想见瘴气,得去更南边的交州了……至于水土不服,老丈也不用担忧,越到南方,我们的行程就会越慢,当真不习惯南面的水土还能转而安置到三辅,那里的水土与常山相差不大。”

    “而且途中的疾病也不用担心,早前鸿都门学的张仲景张公亲赴交州,遍尝百草,写下《伤寒杂病论》以应对伤寒,迁徙途中皆有医师草药供给……”

    说到最后,诸葛瑾的嗓子已经快要冒烟了。

    这时,旁边递过了一瓢水,诸葛瑾接过一饮而尽,喝完后才小声道:“梁道,多谢。”

    贾逵摆了摆手,说道:“子瑜,换我来吧!”

    诸葛瑾也不强撑着,换了与他同龄的贾逵上台。

    他自己则趁着这個机会好好休息。

    当晚,忙碌了一整天的诸葛瑾正准备倒头就睡,忽然听到贾逵的询问——“子瑜,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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