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进门的时候,瞧见的是将头深深埋入自己怀中的李知意,细薄的后背上落着几处红痕。

    小竹懊恼又心疼,上前慢慢抱住了她的姑娘,又听她低语道,他怎么就不肯哄哄我呢。

    枫南院中,陈宾拎着茶壶,亲手替祁渊倒了一盏舒心茶。祁渊端起茶盏慢慢抿了一口,才觉得身子通泰不少。

    “不过一个女子罢了,您怎么就不能好好哄哄呢?”陈宾摇头不解道。

    “不必。”祁渊抬手止住陈宾的话,成竹在胸道:“我已想到别的法子了。”

    “不管是什么法子,想必都是舍近求远吧。”陈宾一双慧眼洞若观火,又呐呐道:“真不知您与皇子妃到底是正缘还是孽缘。罢了,这些事我也闹不明白。”

    “与大业无干的事,先生何必费心。”祁渊摆摆手,风姿隽逸。“对了,李丞相的咳疾可好了?”

    “到底上了些年纪,哪里好得这样快。”陈宾说到这,不免想到自己的膝痛时常发作,语气便也多了几分和气。“他也不算太糊涂,总算还知道自救。听说这两日一位常住宫中的道长替他开口,要丞相为陛下入观祈福十九日,以助君臣气数相合,保江山无虞。想必,等到祈福结束,陛下也就不会再生他的气了。”

    “他不知晓永德入宫之事?”

    陈宾摇摇头。“永德入宫一事倒是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永德与陛下说了什么,却是连李果儿都不知道的。您也知道,那永德惜命得很,怕得罪三爷和四爷,故而特意单独觐见陛下,又嘱咐陛下此事不要声张才好。故而如今,您与皇子妃不必去颍阳一事,只有你我二人与陛下明白内情。对了,五爷您还要装作不知晓此事的样子,等到明日陛下跟您亲自谈起,您才好告知五皇子妃,请她以血入经。”

    “这件事,还是有劳先生去办吧。”祁渊的手掌扶住额头,一脸厌厌。

    “五爷……”陈宾苦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