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没想过这闺女上大学的事,突然就要接受闺女考上军校的事情,当然很难相信。

    但现在人们都十分崇拜军人,主张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廖老爹也只能接受现实,呼出一口气,“既然考上了,就好好为国家做贡献。”

    说完他转身回堂屋,背影略显蹒跚。廖老爹愁啊,两个孩子去上大学的路费可怎么筹……

    陈美芬显然知道他在烦心什么,跟着进了堂屋。

    留在原地的廖二哥:???都不问问我考上啥学校了吗?考不上的时候逼着我考,考上了就不关心了是吧?

    好在还有好兄弟。

    廖大哥问,“爱党考上了啥学校?”

    “是啊是啊,”廖小弟眼神期待,“二哥考上了哪个大学?”

    廖爱党忍不住嘚瑟,“咱山省最好的大学,山省大学的工业生产机械化系。”

    “哇。”

    廖拥军真心实意。

    廖胜利有些敷衍。

    还是他三姐考得更好。

    廖爱党哪里听不出来,大手如魔掌般按住小弟的脑袋,磨牙,“别拿我和三儿比,这已经是我超常发挥了,等你高考就知道了,臭小子,你还有的熬呢。”

    廖拥军和廖杉不由得笑起来。

    院内兄妹几人其乐融融,堂屋里的大人却是愁云惨淡。

    廖老爹翻出家里所有的钱摊在桌上,寥寥无几,估计都不够一个孩子上学的路费。

    陈美芬轻轻捏住他的肩膀,“我问我那几个哥哥姐姐借点,实在不行我娘也还有些养老钱。”

    廖三勇叹气,他那几个有还不如没有的兄弟根本指望不上,“村长我也能攀上亲,算起来也可以叫他一声表叔,再说了老二和三儿是咱村里头一份上大学的,我不要脸的去借钱应该也能借到。”

    家里什么经济条件,廖爱党和廖杉自然也清楚,对于爹娘发愁的事情他们各有办法。

    廖杉在一个空闲的下午又去了县城。

    在前两次高考报名和考试来县城时她就发现了,街上有一家理发店门口挂着收头发的招牌。

    廖杉甩着长长的马尾辫走进理发店,出来时已是一头齐耳短发。

    她一路打听着,原来县城就有火车站。

    榉县地处山省中心,铁路线路规划时就选中了榉县作为其中一站,可以很好的辐射周围十余个县镇。

    廖杉朝着火车站走去,经过有玻璃的店面时她忍不住打量自己的新造型。

    这种齐耳的短发她都多少年没有剪过了,配上她现在还很稚嫩的脸,啧啧,看起来更显小了。

    被迫装嫩的廖杉打听着找到火车站,问过售票员,从榉县去北市的火车票要两毛七,她卖头发刚好得了三毛钱。

    廖杉没急着买票,现在录取通知书还没收到,她还不知道要哪天去报道。

    她又在街上晃了一圈,花两分钱买了一大包糖块就往回走了。

    到家时天色昏黄,廖小弟正拿了根不知从哪儿捡来的树枝稀罕得耍着玩,廖杉分了块糖塞进他嘴里。

    廖胜利眼睛放光,“是糖!”

    陈美芬正好抱着一盆子刚洗好的衣服进家门,“哪来的糖?”

    “我买的,我去县城把头发卖了。”廖杉笑着说,一回头就见陈美芬顿住,望着廖杉的短发,她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

    吓了廖杉一跳,“这咋了?”

    陈美芬哽咽,“三儿,是爹娘没用……”

    这时候人们都没钱,村里姑娘们买不起好看的头花和衣服打扮自己,就一门心思的保养自己的头发,又黑又长的头发编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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