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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时分,一家人进了山。不能用明火做饭,怕烟火引来麻烦,钟氏的药都只能用小火慢慢煎着。
一家人就着凉水吃饼子,纪芙安从身侧的小包里摸出早上没有吃完的鸡蛋饼,走向靠在竹塌上的钟氏。
“祖母,你吃这个吧,这个软和。”
钟氏看着小姑娘给她捧来的饼子,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谢谢芙儿,芙儿自己吃吧。”
纪芙安坚持得将鸡蛋饼往前递了两分,“您的饼子太硬了,鸡蛋饼软和,吃鸡蛋饼。”
纪韫璋见了,“娘,孩子一片孝心,收下吧。”
钟氏接下鸡蛋饼,“那祖母吃咯。”
“嗯嗯!”纪芙安用力的点点头。
一阵鸟鸣声,纪韫璋开门,魏迟钻了进来。
魏迟满头的汗,脸上尽是凝重之色,“进城的不是起义军,是江都的那群匪盗,为首的是那个刀疤!”
荣佩兰皱着眉,“你没有看错?”
魏迟看向她,“没有,去年,我护粮遇到的就是那群匪盗。”
钟氏的脸色也不好,也只能叹息道,“现在世道这么乱,还有匪盗乘机打劫,这日子怎么过啊!”
纪岁安从小就喜欢舅舅,“娘亲,舅舅怎么办?”
荣令宽现在已经十九岁了,在宁州读书。
纪岁安,“舅舅上个月就来信,说他这个月会回家的,要是他遇上这群坏人怎么办?”
荣佩兰说不但是假的,但是现在一家老小,老的动不了,最小的是海棠的儿子才三岁,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沉春。
纪祺安拍了拍胸脯,“我跟着魏叔习武,魏叔还夸我,我乔装成小叫花子去探听情况。”
“不行!”
所有的大人异口同声。
魏迟摸了摸他的头,“乖,你要留在这里保护弟弟妹妹,还有祖祖,魏叔叔去看。”
“咱们府还有地道,当初起宅子的时候,还是夫人高瞻远瞩。”
海棠拉着他的手捏了捏,“伱当心,万不可逞强。”
魏迟,“好。”
从山里出来,魏迟尽量都是绕着走的,以免被人搜山察觉出痕迹。
山脚有个村子,暂时还未波及到村子,里长已经得了消息,所有的人家都躲进了山里自家的窖洞里。
在这里已经隐隐约约能听到城里的哭喊声了。
魏迟从河边绕了半个城,到了贫穷最多的一个城区,土匪伪装成起义军,实则为打劫,必然已经提前踩好了点。
率先遭殃的就是城中的富户。
还有他们在城中的两个粮铺。
魏迟悄悄潜进城中,一进城就遇上了乔装打扮的城守大人。
城守大人认识他,不知他的过往,但是只知道他的功夫好!
城守家的小公子学习大人调戏荣府的大姑娘,就是被魏迟直接扔上了三米高的大树上,他儿子哭了三天三夜。
他夫人差点跪下,最后还是荣府大姑娘开口了,他儿才被放下来。
城守大人一看到魏迟就像看到亲爹一般。
“魏先生!您功夫好,您一定要救救兆丰!”
魏迟皱着眉,若是兆丰没了,府上那一家老小都得在山里过活。
大人还受得住,老夫人怎么办,小孩儿怎么办,沉春还没有生,她该怎么办。
魏迟沉吟一番,“府兵有多少?”
城守,“规制三百人。”
规制三百,但是还剩多少,他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