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西侧驿道上,七八十骑骑兵围着一架马车一路狂奔,为首的将军牵秀甚至还有心在马车边上安慰车内的成都王之母程太妃。
“太妃毋忧,有秀在,哪个贼兵也不敢将太妃怎么样。”
这位将军是曹魏时期的雁门太守牵招之孙,之前在洛阳时任司空从事中郎,后来被人上奏弹劾免了官,之后牵秀便出奔到成都王府上。
车内的程太妃匆忙之间出逃,心下本就不情愿,又被马车颠的脸色煞白、犯呕不止,正欲生欲死之际。
她听到牵秀的安慰之语后,以为局势还在晋军掌控之中,于是掀开车窗之帘,柔柔弱弱地请求道:“将军,可否令人找个僻静之所,暂歇片刻,本宫实在撑不住了。”
司马颖乃司马炎儿子中最为俊美之人,其俊俏脸蛋便是传自程太妃。
牵秀眼睛顿时一亮,程太妃姿色犹存,就这一瞥,让这位将军心里骚痒起来。
他被上奏免官的理由正是载人妻夜行,于车上肆欢。
“太妃放心,前方一里处便有一片树林,可供太妃歇息。”
陡然遇变,牵秀也不知去向何方,被程太妃勾起骚痒后,便带人簇拥着马车进入树林里暂歇。
“太妃,秀略懂医术,不知太妃是否欲呕犯晕?”
护送太妃之人大多是牵秀亲信,少部分是王府侍卫,程太妃正难受地紧,听到护送自己的将军懂医术,便命他坐在车夫位置上给他把把脉。
牵秀又以需望闻问切之名,请求入车诊治,程太妃虽然碍于男女之隔,但自生下受宠的成都王后,还没有人敢冒犯她,于是勉强同意这位将军入车治病。
车内空间狭小逼仄,唯一贴身伺候程太妃的奴婢被赶下了车。
“将军怎可无礼……不可……嗬嗬……”
车内的程太妃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马车开始抖动起来,贴身奴婢和王府侍从想上车查看情况,却被面带坏笑的牵秀部曲团团围住。
牵秀年过四十,只折腾了不长时间,正准备穿上衣服收拾这残局时,却听到车外的部曲忽然大喝。
“将军不好啦,上百骑贼兵围过来了。”
事后牵秀顿感不妙,三下五除二穿上自己身甲后,从车门探头一望,一只劲箭就射中车轼,吓得牵秀又缩回去,找到自己铁盔戴上。
有部曲兵帮着赶马车走,但没走多久便又停了下来,车外的厮杀声都小了很多,牵秀终于穿戴整齐,掀开车帘一瞧,发觉几张上了箭的擘张弩正对准车内,又惊得双手直哆嗦。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牵秀也没胆子从车外数十名骑马贼兵手上杀出去,于是连声求饶。
领头的王弥连骂晦气,他接到军情,说西门逃出去一队人,于是兜了一个大圈子追上来,没想到只追到成都王母妃和一个杂号将军。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跟着大将军去攻城,攻城的先登之功可比抓到司马颖母妃强多了。
这司马颖母妃还被糟蹋的半死不活,这让王弥的军功又打了一个折扣。
收拾好此处小战场后,王弥带着俘获之人往邺城而去。
……
北城门附近聚集的邺城兵是最后一波有胆气反抗的晋兵,义军将士大致占据了北城墙后,李昊便抡起一架刀车,直接跳到邺城兵里转圈子。
刀车前端通常有木刀、铁刀,大将军手上这架车装了二十余柄铁刀,车本身自重也得一百来斤,即便是披了重铠的精锐晋兵,也不敢硬碰被抡起来的刀车。
这两三千名晋兵军阵便被李昊破掉,义军将士却严阵以待,等大将军完事后便一令五步往前攻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