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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水不断拍打在车窗上。

    透过车窗看出去,外面像是光怪陆离的另一个世界。

    我轻笑一声,“你找的专家大概哪天到景城?”

    傅祁川,“后天吧。”

    “好。”

    我点点头,右手搭上车门把手,“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我车就停在旁边。”

    “那我也送你。”

    闻言,我微愣,见他倾身去拿副驾驶的雨伞,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他撑着黑色长柄伞,雨雨幕中绕过车身,替我开门,“走吧。”

    道路两边有少许积水,脚步声分外清晰。

    我和他并肩走到车旁,我打开车门上车,才发现他半边身子都是湿的。

    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多谢。”

    话落,手腕用力,车门一声闷响合上,启动车子,一脚油门踩下。

    后视镜中,男人撑着伞,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我车身的方向。

    而我的车速,却没有放慢的意思。

    或许,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个深情也绝情的人。

    爱的时候,想刻骨铭心山崩地裂。

    缘分尽了,多说一个字多给一个眼神都是多余。

    ……

    望着离开的车子,傅祁川在雨幕中站了很久。

    他在想,似乎体会到了,曾经他一次次抛下南枝时,她是什么心情。

    心脏处憋闷得不像话。

    行人骑着单车经过,溅了他一身泥泞。

    他仿若未觉。

    眼底只余不舍。

    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野中,傅祁川才缓步上车。

    他拨出一个电话,嗓音哑得不像话,“喝酒?”

    “行,还是去夜色?”

    “嗯。”

    “得嘞。”

    那头,贺廷从酒局里抽身,叫了代驾去夜色。

    其实,他并不意外。

    过去两年,一向没什么不良嗜好的傅祁川,私下里烟酒都来。

    一边吃着治疗双相的药,一边抽烟喝酒。

    麻痹“阮南枝死了”的痛苦。

    不过,他也不敢提这个,有个发小提了一次,被傅祁川发狠打了一顿。

    捞不到尸体。

    傅祁川不接受阮南枝死了。

    他像曾经一样,在每个结婚纪念日、情人节之类的时候,高调准备礼物。

    每个忌日去墓园祭奠阮南枝的养父母。

    ……

    喝得再醉,也要嚷嚷着让人送他回月湖湾,他和阮南枝的那套婚房。

    有媒体笑称,堂堂傅总是妻管严。

    只有贺廷知道,傅祁川是走不出来。

    贺廷赶到夜色时,包厢桌上已经堆了各种酒。

    洋的啤的白的都有。

    傅祁川端起杯子,朝他示意,“来了?”

    而后,一饮而尽。

    贺廷在他旁边落座,咂舌,“你约我过来,是指望喝到胃出血了,有个人送你去医院?”

    傅祁川扯了下唇,自顾自地又喝了一杯,“你和江莱分手的时候,谁送你去的医院?”

    “哥,提这个就没意思了。”

    贺廷没想到他上来就揭人老底,连忙打岔,“说吧,怎么个事儿?你给嫂子找的医生,她难道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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