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

    侍婢小心回道:“回娘子的话,婢子今年十五,名唤竹鸢。”

    阿姒朝她和气笑道:“那我唤你阿鸢吧,我看不见东西,往后辛苦你。”

    竹鸢目光落在榻边女子姣美的面容上,她在世家为婢,见到的美人数不胜数,眼中仍有一瞬的惊艳闪过,旋即匆匆低下眼:“照顾娘子本就是婢子该做的。”

    阿姒状似无意,闲谈般问她:“竹鸢可是一直都在夫君身边做事?”

    竹鸢照着先前晏书珩吩咐的说辞回道:“回夫人,婢子是才来的,本是魏兴郡人士,因胡人入侵逃到此地,被家人卖作仆婢充当路资,正巧遇到郎君买下婢女。”

    “这样啊……”阿姒本想从她这里套些关于江回的事,不料无处套话,想来她真是江回刚雇来的,她和气地摆摆手:“别拘束,若有事我会唤你的。”

    竹鸢应是,退到门外侯着。

    一连两日,这里除了阿姒和竹鸢,再无旁人涉足,起初阿姒生怕夫君又走了,但江回每日会让人稍带一两句话回家。

    得知他还在,阿姒便放下心。

    此前因为脚崴了不便行走,眼下脚伤刚好,当务之急是要适应失明,于是闲暇时,阿姒便尝试着摸瞎走路。

    “嘶啊——”

    数不清这是第几次摔倒。

    她手撑着地,掌心被砂石硌得一阵钻心的痛,泪花都给逼了出来。

    竹鸢忙上前搀扶:“您又是何苦呢,婢子是被雇来照顾您的,您想去哪、想要什么,吩咐一声就是了。”

    阿姒扶着她手起身,毫不在意地笑道:“有些事总得自己去做,譬如走路。”

    没一会,她又摔了一次,竹鸢忙要上前去扶,余光瞧见一片白色袍角。

    是晏书珩,他目光沉静地立在萧疏竹枝后,不知来了多久。

    竹鸢要行礼,被他抬手打断后,她又忙要去扶阿姒,却再次被阻止了。

    晏书珩安静立着,他目光一贯温煦,垂眼时却有些冷眼旁观般的悲悯。

    竹鸢搞不懂他的态度,只是看到阿姒摔倒很是不忍,她正不解时,晏书珩已弯下身,温柔地扶起阿姒。

    “还好么?”

    阿姒无神的双眼波光澜动,柔声轻唤:“夫君,你回来啦。”

    “嗯,先进屋罢。”晏书珩扶她进门,手仍极有分寸地隔着衣物。

    竹鸢从身后望去,二人皆着白裳,一人玉冠束发,临风玉树,另一人则着月色素裙,乌发以缎带束起,如出水芙蓉。

    倒颇有些琴瑟和鸣的意味。

    .

    到了房内。

    阿姒炫耀似地松开青年的手,往前走几步,来到窗前几案边坐下:“夫君你瞧,我已能在屋里自如行动了。”

    “不错,大有进益。”

    晏书珩不吝赞许,看到她手上一处乌青,便唤竹鸢取来药膏。

    阿姒伸出手要接过药膏自己上药,

    一股清冽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在她毫无防备时来到她跟前,阿姒下意识后退,手腕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握住了。

    腕上一阵清凉。

    “你看不见,我来吧。”他淡道。

    阿姒睁大了眼,暗道日头打西边出来了,他这木头竟亲自给她上药!

    他依旧守礼内敛,隔着衣袖握她腕子,另一手蘸上药膏轻轻往上涂。

    药膏清凉,落在破了皮的腕上,又疼又觉舒爽。他打着圈,力度轻柔,肌肤之间隔着一层药膏,但相触时还是怪怪的。

    阿姒想收回手,但又被他不容抗拒地紧紧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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